柏天衡同樣神情如常,聽完江湛的話,邊轉身欲走邊道:“不說‘走了’,那就‘再見’。”
江湛:“您走好,柏老師再見。”
柏天衡已經走到了門口,從江湛的角度,看不到人了,隻有聲音:“明天我吃完早飯再走。”
江湛揚聲,聲音爽朗:“知道啦。”
大門原先敞開著,柏天衡走後,大門被合上了。
咔噠一下,聲音很輕,卻重重地落在江湛心底。
在費海他們從洗漱間出來前,江湛抱著枕頭坐在床上,垂眸斂目,心中驚濤駭浪。
他想:我完了。
另外一邊,柏天衡從寢室出來,都沒注意到聞訊特意上樓的一位副導演,徑直沉默著大步往電梯間走去。
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他記得,他還記得。
江湛記得,他們最後那次見面。
也一直記得,他對他說的最後那句話,是走了。
柏天衡面色如常,金屬電梯門映著他深邃的眸光和輕輕勾起的唇角。
副導演以為有什麼事,問:“柏老師?”
柏天衡很輕地笑了笑:“沒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四個小時換這四分鍾,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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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江湛幾乎沒怎麼睡。
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中,掌機的屏幕光在黑暗中照著江湛的半張臉。
他沒有困意,毫無倦容,一直在打遊戲。
期間有打得煩躁的時候,也有很興奮的時候,但隨著內心起伏翻湧之後逐漸平靜,後半夜,遊戲越打越沉著。
凌晨四點多,江湛才放下掌機,閉眼睡了。
次日六點半,不需要鬧鍾叫醒,江湛準點起床。
去洗漱的時候,剛好魏小飛迷迷糊糊地摸進來放水。
魏小飛站到牆邊,摸著褲子,背對江湛,打著哈欠:“哥,你今天還和柏導一起吃早飯。”
“嗯。”
江湛洗完臉,抬頭,鏡子裡,他沾著水的面孔和眼神,格外的、異常的堅定。
他從架子上抽了紙巾擦幹淨臉,淡淡輕聲道:“哥從來不糾結。”
魏小飛還迷迷糊糊的,沒聽明白,放水聲中茫然問:“啊?”
江湛轉身走出去:“別啊了,專心尿。”
魏小飛吸吸鼻子:“哦。”
江湛穿戴好,準備出門的時候,叢宇才艱難地爬起來。
他頂著一腦袋雜毛茫然地看著江湛,反應了一會兒:“哦對,昨天柏老師回來了。”
見江湛把什麼往脖子上戴,眯著眼睛:“什麼項鏈,怎麼沒看你戴過。”
江湛:“戴過。”說著拿起包:“我先下樓了。”
叢宇打了個哈欠:“好。”頓了頓,揚聲:“唉,那你們今天不是三個人一起吃嗎?我記得昨天祁宴和你約了今天一起的啊。”
江湛沒回頭,擺擺手,走出了寢室。
十二樓的電梯間,祁宴果然已經在等了,電梯門一開,他看到江湛,笑著走進電梯:“湛哥。”
江湛按下十四層,祁宴一愣:“先上樓?”
江湛大大方方道:“柏老師回來了,我得放你鴿子了。”
電梯上行,祁宴眨眨眼,沒怎麼反應過來。
江湛看著他:“我自作主張幫你安排一下,你今天和我寢室幾個一起吃早飯,行嗎?”
祁宴原本約了江湛,想一起吃早飯。主要也是因為他在這邊都沒什麼認識的人,和誰都不熟,難得覺得和江湛能友好相處,便想親近一些。
這種本來約好了,第二天被臨時放鴿子,換了誰都會覺得是出爾反爾,感覺不會太好。
但或許祁宴本身對江湛印象好,也可能是江湛今天整個人流露出的氣質氣場,給人一種他有正事兒的感覺,祁宴沒說什麼,也沒不高興,同意了。
江湛帶祁宴上樓:“別緊張,我舍友幾個人都很好相處。”
祁宴乖乖地跟著,點頭:“好。”
江湛:“找個你自己舒服的方式和他們相處,不用覺得一定要多說什麼,或者強行融話題。”
祁宴認真地聽著:“我明白了。”
江湛:“交朋友沒那麼難,你有誠意,別人都會感覺到的。你就算緊張,也沒關系,他們會帶著你。”
祁宴:“好的,我……盡量試試。”
兩人邊說邊往江湛他們寢室去,快到門口的時候,江湛頓了頓腳步,轉頭,放慢速度:“哦,對了,還有個事。”
祁宴:“?”
江湛爽朗地笑笑,商量的口氣:“柏老師在的時候,你盡量別和我單獨一起,一群人的時候無所謂。”
祁宴不明所以:“啊?”
江湛沒多解釋,隻概括性地含糊道:“我在交友方面有點黑歷史,可不想再給柏老師找不痛快了。”
祁宴:“???”
寢室門口到了,江湛面朝祁宴,抬手敲了敲敞開的大門:“進去吧。”
又揚聲朝門內:“甄主任!”
甄朝夕的聲音從寢室裡傳來:“哎!”頓了頓,“唉?湛哥你怎麼還沒走?”
江湛:“回來給你們的小雞崽隊伍添員。”
洗漱間門內立刻冒出來一個的腦袋。
叢宇一臉洗面奶泡沫,不解地看著大門外:“添誰?”
江湛示意祁宴。
祁宴小步跨進門內,對叢宇腼腆地笑了笑。
叢宇驚訝:“臥槽,這不是我們極偶的臺花嗎……呃……”連忙改口:“我是誇你,長得好看。”
江湛示意叢宇:“帶他一起,可以?”
叢宇用手指比了一個OK:“當然。”
江湛單肩背著包,快步離開了。
叢宇從洗漱間出來,站在寢室門口,探頭往走廊裡看了一眼,回過頭,問祁宴:“臥槽,你昨天不是和他約了一起吃早飯嗎,現在把你扔給我們算怎麼回事?”
祁宴努力地轉著自己不太夠用的腦子:“可能是怕……嗯……怕……柏老師……嗯……吃醋?”
叢宇緩緩瞪大眼睛。
祁宴艱難地努力地社交:“那個,我能……進來嗎?”
叢宇瞪著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進來,進來。”又一個臥槽,邊帶著祁宴進門,邊往寢室裡大喊:“要死了,你們快來聽聽臺花怎麼說的。我怎麼又開始感覺那兩人不對勁了!”
江湛已經走進了電梯。
從十四層到九層,隻需要十一秒。
這十一秒裡,江湛很確定,自己把祁宴送回樓上,讓他和叢宇他們一起,是正確的。
多年前,他和柏天衡沒少為了姚玉非翻臉吵架。
祁宴這男孩在江湛看來沒什麼問題,誠懇,熱心,善良,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和姚玉非以前的氣質有點重合,都是那種看著很乖很軟的男孩。
在姚玉非的問題上,江湛承認以前瞎,不僅承認,還很清楚地知道,眼下是絕對不可以再來個姚玉非二號瞎攙和的。
畢竟以前和柏天衡翻臉,翻完了還能繼續做朋友,現在如果翻臉……
誰要和他做朋友!?
電梯“叮”一聲抵達九層,江湛從電梯裡出來。
電梯間牆上的一排鏡子,映著他堅定、輕快的身影。
到了食堂,江湛看到已經在吃早飯的柏天衡,笑著抬手招了招,先去窗口打飯。
打飯阿姨:“今天吃什麼?還是先來個瓦罐湯?”
江湛笑著和阿姨打招呼,又理所當然道:“我哪天不吃瓦罐湯了。”
阿姨幫他取瓦罐,抬眼看看他,笑說:“昨天睡得早吧?你今天看起來特別有精神。”
江湛低聲貧嘴道:“阿姨,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
阿姨:“什麼喜事?”
江湛笑說:“秘密。”
打好早飯餐桌邊坐下,和平時一樣,他和柏天衡邊吃邊聊。
柏天衡也發現他今天的精神特別好,問:“天上掉金子,被你撿到了?”
江湛:“掉金子幹什麼,我又不缺金子,掉C位吧。”
柏天衡一愣,有點意外地看著對面。
他之前還真沒覺得江湛對C位有多在意。
柏天衡:“現在想贏了?”
江湛嘴裡含著一口湯,沉吟思考,轉了轉眼珠子,全然是一副外向靈動的神態。
他咽下湯,笑說:“之前沒多想,覺得走一步看一步,現在會覺得,C位的話,算是近期一個小目標吧。”
柏天衡了解江湛,他有目標、有決心的時候,的確整個人的精神和勢頭會大不一樣。
雖然不清楚他為什麼之前不太在意C位,現在突然把C位當成目標,但此刻江湛表現出來的精神面貌,和眼神裡綻放出來的光,完全就像高中時那個恣意風發的男孩。
而江湛早已不是少年人了,二十多歲成年後的樣貌氣質,再展露全然的自信和恣意,整個人的氣場拔高到一個巔峰狀態。
柏天衡靜靜地觀察著,越看越驚訝,越看心跳越快——無論什麼樣的江湛,他都喜歡,而眼前、此刻的江湛,太令他覺得驚豔了。
就好像,一天時間,一夜之間,江湛完成了某個成長階段的蛻變。
是什麼?
柏天衡不知道是什麼,也沒觀察出什麼,但他注意到,江湛今天戴了那條他送的十字架項鏈。
柏天衡看了看項鏈,問:“今天怎麼想起來戴了。”
江湛回視他,眼神透澈且亮:“想起來就戴了,放著也放著。”
柏天衡哼笑,喝完第三口湯:“不怕被粉絲拍到嗑cp了?”
江湛聳肩,大大方方:“不是你說的嗎,光明磊落。”
當天,吃完早飯,江湛徑直下樓去四方大廈,柏天衡先去三樓坐了一會兒,才從側門開車離開,回影視城。
兩個小時後,柏天衡把車開進高速服務區,休息的時候,手機刷到了今天粉絲拍的江湛上工路透。
今天的照片,全是正臉,陽光落在他臉上、眸光裡,如同鍍了一層柔光,眉梢眼角全是風發和笑意。
江湛之前在鏡頭前也笑,但笑得再開朗,也多少會有些克制,早沒有從前高中時那般恣意灑脫。
柏天衡一直以為是成長和時間、經歷對他的影響,沒有在意過。
如今,終於又看到了最極致的明亮的微笑。
柏天衡把那幾張照片來來回回看了幾遍,收藏進手機相冊裡。
又胳膊倚著方向盤,心裡默默嘆息:還真是要命,看他委屈,想回去,看他笑,還想回去。無論怎麼樣,都想回去。
粉圈內部,也正在熱議江湛今天早上的上工路透。
【江湛今天的狀態也太好了吧!!這是上工圖?我特麼以為這是在營業!!】
【氣質真的絕了,太絕了,笑起來整個人都在發光!!】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決定以後晚上嗑絕美,白天嗑湛湛的顏,這顏和氣質實在太對我的胃口了!】
【我已經舔完顏了!你們注意項鏈!項鏈!項鏈好嗎!江湛今天戴了那條十字架項鏈!絕美和顏是可以一起嗑的!】
【我申請今天的江湛和柏天衡同框!誰p一張好嗎?你們就看看,湛湛一個人就能撐起絕美兩個字!】
【今天簡直是江湛顏藝的高光時刻!就他這個顏,C位、出圈,一點問題都沒有。】
【昨天上工圖又欲又蘇,今天直接顏值高光,說鵝廠撿了江湛這個寶,真的一點不錯。之前黑子還說什麼江湛配不上柏天衡,我就看後面江湛火了,有多少人被瘋狂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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