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速度好快,快到我不敢分神,甚至不敢眨眼,都沒能看清楚他是怎樣挾制住刺客的手,將刺客扣壓。
「快跑!」周廷晏大聲命令著說。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連忙扶著牆站起來往外跑。
但刺客冷哼一聲,一腳踢開周廷晏,並反手將短劍飛出。
我迅速躲避,但短劍還是擦過我的手臂,留下一串血痕。
「你們都得死。」刺客拔出第二把劍再次封住去路。
我無奈之下退回牆角。
周廷晏看了我一眼,隨即再次殺到刺客面前。
但這一次他的速度慢了很多。
刺客不慌不忙格擋開周廷晏的攻擊,幾個回合下來,把周廷晏的動作封得死死的。
「這麼慢,你真是油盡燈枯了。」
緊接著,他一腳踢在周廷晏右腰上,把周廷晏踩在地上,將劍刺向了周廷晏的脖頸。
周廷晏雙手並用,握著刺客持刀的手腕奮力抵抗著。
但劍尖還是一點點向前,此刻已經刺破他的皮膚,劃出血珠。
「快跑!」他再一次命令我。
我知道局面已定,如果想活命我得趕緊跑。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渾身發抖沒辦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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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牙告訴自己不要怕,一步步爬著爬到門邊。
外面的風雪和劃破我胳膊的短劍橫在我面前。
走嗎?
我走了,周廷晏必死無疑。
不走?
不走我又能做些什麼?
我顫抖著撿起短劍,劍刃的寒光刺進我眼睛。
「餘霜,現在隻有你能救周廷晏。」我對自己說,「而且你說過的,隻要能活下去,你什麼都願意做。」
我終於持劍衝了出去,而片刻之後,我感覺到有一股溫熱又滾燙的液體噴到我的手上。
那一瞬間,風雪聲停了,刺客桀桀的笑聲沒了,我的眼裡隻有赤紅,什麼都看不見。
混沌裡,有人抓住我的胳膊,有人踢我的肚子,還有刺鼻的腥氣叫我惡心想吐。
但不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沒有放開拿劍的手。
直到周廷晏喊我。
「餘霜……餘霜。」
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被血染紅的手和衣襟不知所措。
「晏哥兒,我殺人了……」
搖搖欲墜的周廷晏緩緩將我抱住,用幾乎耳語的聲音輕輕說:「你記錯了,你隻是拿了劍過來,是我接了你的劍殺了他。」
「真的嗎?可我……」
我明明記得我刺出了劍……但那把劍呢……那把劍怎麼在周廷晏手上……
周廷晏輕輕拍著我的背脊,像安撫幼兒。
「我騙你做什麼。他是來殺我的,我必須殺了他我們才能活命。我現在需要你去把院子裡的腳印都抹掉,你可以嗎?」
我想到他先前未完的話,連忙掙扎著站起來。
但我一起身,周廷晏就倒在了地上。
「晏哥兒?」
他渾身冰冷,氣息微弱。
周廷晏指著外邊。
我隻能先出門去看。
屋外,大雪如絮,萬物都被蓋在了雪白之下。
沒有腳印,也沒有血跡。
我趕緊回頭跑回房間將房門關上,再把渾身冰涼的周廷晏扶起來塞進我的被子裡,並找到牛皮袋灌上熱水給他捂進去。
「晏哥兒,你的藥呢?」我摸著他的衣襟袖口找。
周廷晏強撐著精神從後腰摸出一個瓷瓶。
我看了看,確認那是他隨身帶的救命藥,趕緊把藥倒出來給他喂進去。
「你的傷口得止血縫合,你告訴我,我可以去找誰來幫忙?」我再問。
周廷晏搖搖頭,但把眼睛看我:「不能找人,你來縫……」
「我?我不行……」這是要命的事,萬一傷口處理不好,周廷晏會被我害死。
更何況,我和他男女有別,此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是大大的不妥。
「要不我去叫謝嬸來?」
「你想讓謝嬸被嚇死嗎?」周廷晏咳嗽了一聲,「你要相信你可以的,你縫過一隻小貓。」
「什麼小貓……」
我話剛出嘴,卻已回憶起我在永安堂和陳君翊一起為一隻小貓治療斷腿的事。
我確實曾在陳君翊的教導下,用繡花針和頭發,幫小貓把傷口縫上。
隻是……
「你怎麼知道?」
「那不重要,你隻要把我也當成那隻貓就好了。」他的手落下去,一副任憑擺布又極度信任的樣子。
我眼見他歪過頭,生怕他再耽誤下去命就沒了,隻能咬咬牙,去廚房搬來小火爐煮上開水,又找出繡花針放到火上燒灼消毒,從頭上拔了幾根頭發泡進酒裡。
等一切準備妥當,我才破開周廷晏的衣衫,露出他腹部鮮血淋漓,被撕扯得面目全非的傷口,以及更多的,或細碎或深淺的刀口剜痕。
暗紅的血液在他身上堆成大大小小的血泊。
我掉下眼淚。
他當初是抱著什麼樣的決心去做刺客的呢?
他今天又是為了什麼拼死求生?
就是這樣一個傷痕累累的人,一次又一次救我於危難。
我盡可能小心地為他擦拭,把創口清理幹淨,然後給他按壓止血,再用針穿上頭發,開始縫合。
沒有麻沸散,周廷晏疼得咬住被角,手腳都在無助繃緊,額上汗珠如雨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停下動作不敢動彈。
周廷晏急速喘息了幾下:「為什麼要對不起,你做得很好,請繼續。」
我捏著針發抖,但眼前這狀態總不能扔了他不管,隻好硬著頭皮繼續。
等我終於把他的傷口縫合完畢,再為他束好繃帶換上幹淨裡衣,我也出了一身大汗。
「晏哥兒,好了。」
「多謝你。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他有氣無力地說。
「什麼事?」
「你把院子裡的水缸挪一下,下面有一個地窖,你打開,把那個人扔進去。」
「我?」
「對,這件事隻能你去做。」
我……
還能怎麼辦?送佛送到西,有人殺人就得有人埋屍。
我萬分慶幸這半年來為了擺攤做生意,搬過無數次酒缸也推了無數回板車,練就一身力氣。
但等我把一切辦妥,我還是幾近虛脫。
我再一次回到周廷晏面前。
「晏哥兒,還有什麼事嗎?」
這回沒有人回答。
周廷晏呼吸均勻,已經昏睡。
我把炭火挑了挑,再把牛皮袋裡的熱水換了一回,也趴到床沿上。
這是我第一次見沒戴面具的周廷晏。
他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纖長的睫毛像青紗一樣蓋在眼上,鼻梁高高的,嘴唇雖血色淺淡,但形狀很美。
因為他的呼吸,我的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滿了那令人安心的幹草氣息。
而這一夜的悲痛驚喜恐懼勞累,都在此刻匯集成一種眩暈。
我到底沒撐住,腦袋歪歪,也睡了。
10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周廷晏的傷好了,但每日都纏著我要與我成親。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以身相許。
「你幫我換衣服的時候,早就把我看光了吧?你得負責呀!
「你要是不願意嫁給我,我就一輩子不娶。」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我怎麼能嫁你?我是你姨娘!」
「誰說你是我姨娘,有你這樣抱著孩兒親的姨娘嗎?」周廷晏勾起嘴角就朝我抱過來。
我嚇得哇哇亂叫,腳底一空,夢醒了。
哎呀天吶,真是嚇死個人。我拍著胸口驚魂未定。
這樣荒唐的夢,果真是我執念太深了。
而且昨天周廷晏冒死回京,多半是回來立功的。
隻要他的上頭人得勢,他的輝煌也將指日可待。
而我,我一個被父親賣來籌路資的貧家女,蒙他所救,我對他……我隻是想報恩的。
我深呼吸幾次,勉強平復情緒,準備看看周廷晏的傷勢。
但我沒想到,房間裡會有第三個人。
「小霜兒?」
「啊!!!」我被嚇得失聲尖叫,「謝嬸你怎麼在這兒!」
謝嬸眼睛緋紅,臉上又是笑又是愛憐:「我看你過了辰時都還沒起,就想過來看看。誰知道一過來就看到你趴在床邊,廷晏躺在你床上。
「廷晏沒事,真是老天保佑。」
謝嬸說周廷晏,立馬刺激我想起周廷晏的傷。
周廷晏呢?
我轉著頭四處看。
謝嬸指了指我身後:「在那兒呢。」
我疑惑地朝我後邊看去:「什麼東西?」
然後,我看到周廷晏的手就在距離我屁股一指遠處……
他怎麼會在我屁股邊邊啊!!!不是,我怎麼會坐在他身邊啊!!!我不是趴地上的嗎!!!
誰來救救我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同床共榻還被人看到。
我又一次尖叫,連忙手腳並用爬下床:「我怎麼跑床上啦!!」
謝嬸笑著:「我琢磨你趴一夜肯定難受,就把你也搬床上去了。」
「謝嬸你……」我面紅耳赤,口齒結巴,「我和他……哎呀……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怎麼得了。」
「這大雪天的,誰跑咱家來看?再說了,你們遲早要成親的,這會兒一起躺一躺能有什麼?」
「誰要和他成親啊?」我忙不迭聲明,「他……我……我……」
萬一他不喜歡我,總不能趕鴨子上架。
可是我似乎不想說出他不喜歡我的事,於是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最後,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和他就是兩路人,而且,晏哥兒來我這兒也是迫不得已。他昨夜歸家,因為需要處理傷口才來找的我,後來他疼暈了,我又搬不動他,便隻好出此下策。
「還有,晏哥兒將來是有大出息的,謝嬸不要再想多啦。」
我說得真心,但謝嬸卻像沒聽見一樣,揮揮手站起來。
「我想沒想多,你問問他就知道了。」
「問誰?」
「你自己看。」
我順著謝嬸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周廷晏正睜著眼睛,看我。
「晏哥兒醒啦……呵呵……」我尷尬。
「嗯。」
「那我去打熱水來給你……不是,讓謝嬸給你擦一擦?」我看著謝嬸。
沒想到,謝嬸早已經退到了門邊,隻扔下一句話就迅速消失:「我還要去帶元寶呢,麻煩小霜兒受累吧。」
……
不是啊謝嬸,你為了晏哥兒眼睛都哭腫了,這可是你心愛的幹兒子,你怎麼就把他扔給我……
我躲開周廷晏的目光,怕心裡的想法被人看破。
明明昨天晚上為他縫傷口穿衣服,甚至傷人埋屍,親近得不能再親近了,但這會兒天一亮,這樣灼灼的四目相對,卻莫名叫人害怕。
我低著頭說:
「那個……晏哥兒,我去打熱水來給你擦擦臉?」
「好。」周廷晏立時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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