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師妹：「為什麼？」

 

我：「沒有為什麼，我一見你就討厭，就是一種感覺。」

 

小師妹：「可是我很喜歡大師姐。」

 

她甚至朝我笑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大師姐就心生歡喜。」

 

你不對勁，你很不對勁，我人麻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強扭的瓜它不甜！」

 

小師妹抿抿嘴：「可是解渴。」

 

救救我，救救我！

 

小師妹還是一臉疑惑，我抬手打住她：「停！別再說了，總而言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走東你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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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說：「等你築基，隨時可以來搶護魂珠。」

 

小師妹很乖巧：「好的。」

 

終於等到一個好的。真好！

 

送走小師妹，我百思不得其解。

 

身上斷裂的肋骨隱隱作痛，我心裡多少有些憤憤不平。

 

思來想去，輾轉難眠，半夜，我從床上彈起來：「不是，她有病吧！」

 

次日，我得罪宗主被拍飛的事傳遍了全宗。他們都認為顧清玄收徒導致我性情大變，畢竟以往我最是遵守規矩。

 

宋明柔也很聽話地離我遠遠的，一見我扭頭就走不帶一絲猶豫的。她轉身太過絲滑，以至於被其他人看到都誤以為我暗自打壓她。

 

我不甚在意，主要是太忙了。

 

當我踹開凌霄峰的大門時，現場有一瞬間安靜，隨即爆發出一片尖叫聲：「啊啊啊，大師姐來了！」

 

我掏了掏耳朵：「你們誰先來？還是一起？」

 

最終，我掛彩了，不過，對面比我還慘，倒下一片，一地哀嚎聲此起彼伏。

 

「大師姐你是真揍啊，我小腿骨斷了。」

 

「我牙掉了。」

 

「我肋骨斷了。」

 

「痛痛痛！」

 

我笑得格外猖狂：「你們以為玩呢？」

 

我很忙這事一點不假，萬劍宗一共十二峰，我一個峰一峰去踹門，大範圍挑釁宗門弟子，越弱越揍。

 

看著滿地呻吟，心滿意足準備離開。

 

紀成竹站起來：「大師姐，還沒結束。」

 

我樂了：「還想挨揍？」

 

他被我踢中，我估摸著肋骨至少斷了一根，沒承想這會攔住我。我懶得理他有什麼用意，抬手一劍劈去，紀成竹一個清風決，凌厲的劍氣與之擦身而過。

 

清風決倒是用得不錯，不過沒用，誰說我的劍氣隻有一道，我手一挽，綿延不絕的劍氣朝紀成竹襲去。

 

成了，下一個，下一個。我收起劍，趕著往外走。

 

「等等，還沒結束。」

 

我扭頭看著對面又站起來的紀成竹，他臉上被劃出一道血口，身上衣裳也被劃開一堆口子，最嚴重的是他的左肩被一道劍氣貫穿，已經無法動彈。

 

我有些不耐煩：「你還留不住我。」

 

「我還站著。」

 

「好吧。」我隻好轉過身來面對他，「腿打斷就行，是這個意思吧。」

 

我沒有留手，下手又狠又快，專往他腿上掃。紀成竹躲得狼狽。

 

再一次被打倒後，我人已經走到門口，他的聲音又響起來：「等等。」

 

我頭也不回：「不等，留人要有留人的本事。」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傳出謠言，說萬劍宗的大師姐被清玄師尊收徒的事刺激瘋了，滿大街打人。

 

我不管謠言，揍人揍得樂不可支，在我掃蕩了三輪十二峰之後，大多數人見我比見鬼還恐怖。唯一一個例外，是紀成竹。

 

紀成竹是被我揍得最狠次數最多的一個。我都懷疑他是個變態，S倔，被打到渾身是血都能一聲不吭，別人見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他倒好，就在那裡，不躲不藏，甚至有幾次令我恍惚覺得他是特意在等我。

 

我看得那個氣啊，就你骨頭硬，就你脊梁直。他越不喊我下手越狠，兩人都在咬牙較勁。

 

一時間，紀成竹就成了我單一主要毆打對象。

 

因我滿宗找人打架的行為，各大峰主頗多怨言，但又不好以大欺小，唯有跑到顧清玄面前，讓他讓我收斂一些。

 

顧清玄一臉平淡：「有人打贏她她自然就收斂了。」他又補充了句，「沒有一個打得贏？都這麼弱？」

 

峰主：「......」

 

不過後面不知道誰提了一句才令顧清玄答應管管我。

 

他把我喊過去，開口卻是讓我收收心，與其把精力浪費在揍人身上，不如好好歷練，爭取早日突破。

 

我滿口答應，但出門轉個彎跑去揍了一頓紀成竹。

 

顧清玄也發現我陽奉陰違的一面，他諸多勸說，但無用。看著我一意孤行的背影，他隻好對身邊的新徒弟憋出一句：「別學你大師姐。」

 

宋明柔答好。新徒弟的乖巧，令顧清玄心情好了一些，他難得問了句：「最近修煉如何了。」

 

宋明柔動了動嘴，最後隻答道：「還行。」

 

峰主們見顧清玄不靠譜，又跑去和宗主告狀，誰知宗主對此態度也很微妙，他一方面覺得有壓力才有進步，一面暗搓搓S盯著我。奈何我太作了，久了就變成隻要不是太過分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我去了。

 

很快，時間來到月末。我早早結束揍人，想幹點正事。

 

奈何被紀成竹絆住腳，可能被揍得多，他雖沒有一點突破的跡象，卻怪異得越發難纏。

 

紀成竹一身紅袍破破爛爛，嘴角帶血，眼睛卻亮得可怕，意猶未盡般說道：「大師姐，再來。」

 

我：「……」

 

稍微花了點工夫，當我擺脫紀成竹趴在宋明柔屋頂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

 

屋裡的人蜷縮在地上，額頭密密麻麻地汗，她咬著嘴唇，細碎的呻吟聲從牙縫裡漏出。

 

這便是女主宋明柔靈根未補全之前，每月都要經受的折磨。

 

我看了一會，發覺和上一世沒什麼不同後，準備離開。誰知這時，紀成竹的聲音如鬼魅在我耳邊響起：「大師姐好這口？」

 

話音剛落，一聲輕斥聲：「誰？」

 

聲音細聽有一絲顫抖，暴露了。

 

感覺手心發痒，扯住紀成竹的衣領：「下午還沒被揍夠？」

 

紀成竹：「你下午走得急。」

 

「......回頭不把你揍哭我都不是你大師姐！」

 

「好。」紀成竹似乎低笑了一聲，瘋了吧，這人。

 

既然暴露了，隻好大大方方出現。

 

「大師姐？」宋明柔看到我時，有一絲驚訝。

 

「嗯，是我。」我看著她額前湿透的發絲，假裝不知真相，嘲諷道，「這麼晚了還在努力修煉？」

 

「不是。」宋明柔她似乎聽不出我的嘲諷，搖搖頭，「我靈根有缺。」

 

紀成竹有些詫異。我似笑非笑道：「是嗎，真可憐。」

 

宋明柔一頓，忽然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道：「大師姐，我好痛。」

 

我相當冷漠：「哦。」

 

宋明柔走上去：「你抱抱我，我心情好就不痛了。」

 

我：「？」

 

示弱計，我懷疑你想趁機偷我懷裡的護魂珠！

 

紀成竹不動聲色把我擋在身後，他說：「明柔師妹，你看我怎麼樣？」

 

宋明柔看了他一眼脫口而出：「不用了，也不是很痛。」

 

宋明柔眼巴巴看著我：「大師姐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不是，我們路過。」我拖起紀成竹就走。

 

紀成竹和宋明柔對視一眼，眼中帶著警告。宋明柔抿著嘴，眸色深深。

 

我走得很快，紀成竹快步趕上，拽住我的衣袖：「你很介意。」

 

這樣篤定的語調，令我心下一動，一個回旋，踢向他的小腿。他單膝跪下。

 

我挑起他的下巴：「小師弟，你這下跪的姿勢，難道是想與我結成道侶？」

 

「不是。」他答得飛快，但耳尖卻紅透了，他迅速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

 

我有意戲弄他，故意湊近，朝他耳邊吹了口氣：「小師弟問心了嗎？」

 

紀成竹修得問心道，他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連脖子都紅了。

 

他撇過頭，頓了頓又看著我：「大師姐，你變了。」

 

我一頓，收起戲謔：「紀成竹，你聽過一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嗎？」

 

紀成竹臉上薄薄的紅暈褪去，他動了動嘴唇。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宋明柔正式跟顧清玄修煉，自我親自找到顧清玄告知宋明柔靈根有損這事後。

 

我離開時與宋明柔擦肩。我輕聲對她說：「小師妹，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宋明柔沉默片刻：「大師姐我......」

 

我瞥她一眼，她說不下去了，我冷笑著離開。

 

我還沉迷在揍人遊戲中，最近還換了新玩法，我放出風聲，隻要能單挑打贏我的，我沈蠻從此以後再不去找他麻煩。

 

此風一出，萬劍宗個個都跟發瘋似的歷練，隻為能打贏我，一雪前恥。

 

兩年後，萬劍宗築基多如狗，宗主大感欣慰，他甚至笑呵呵給我塞了一堆靈丹：「打得好，繼續打，不要留情。」

 

眾人：「......」

 

靈丹我收了，但活我不幹了。我準備閉關。

 

閉關前，我去了凌霄峰。

 

一入門，不知誰的一句「紅色警備紅色警備——大師姐又又又又又又又來啦！」弟子一哄而散，偌大的凌霄峰空曠寂靜如斯。

 

不錯不錯，我心情甚好，唯一稀奇的是竟然不見紀成竹。

 

我逮住一個人開門見山：「紀成竹呢？」

 

那人縮著脖子：「紀師兄他，他，」

 

我：「他什麼他，他人呢？」

 

眼前的人唇紅齒白，我有些眼生，多看兩眼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是小小師弟，這個小小師弟，是個聰明人，每次我腳還沒踢到身他就喊著痛痛痛，弄得我覺得沒意思就隨腳把他踹一邊然後揍紀成竹去了。

 

小小師弟他怯生生回答道：「紀師兄他正在修煉，大師姐找他什麼事？」

 

嘖嘖，就那破資質，修什麼練，練了也白練。

 

我大大咧咧嚷嚷道：「讓他出來。」

 

小小師弟戰戰兢兢道：「這，打斷師兄修煉，不太好吧。要不師姐改日再來？」

 

他被我瞪了兩眼，慌慌張張改口，語速飛快。

 

「不，不是，我是說改日我和紀師兄說讓他去拜訪大師姐，成嗎？」

 

「當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