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算你還懂事。」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

 

隻是現在還不到和她算賬的時候。

 

我放下一些洗漱用品就走了。

 

身後傳來喬夢極具野心的話。

 

「你看著吧，這一次，我要當炙手可熱的舞蹈明星，馳騁娛樂圈，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辛苦工作任勞任怨的喬夢了！」

 

我勾唇一笑。

 

那就祝她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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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夢成功地參加了訓練營，並且人氣熱度一直保持在前三。

 

彈幕全部都在誇她。

 

【這個小姐姐是不是有個抖音號？好眼熟，我看她似乎從小就一直在跳舞。】

 

【我也知道她，舞確實跳得不錯，就是歌唱得一般。】

 

【得了，有這條件還挑什麼，看她跳舞真是享受！】

 

照這個勢頭下去。

 

喬夢馬上就能出道了。

 

她打來電話炫耀。

 

我衷心祝賀她，心想事成。

 

訓練營的每一公表演都會排新舞，她們每個人都拼盡了全力練習。

 

屏幕裡的喬夢露出了吃力的表情，動作也沒有之前的幹淨利落。

 

觀眾也看出來了。

 

他們以為是喬夢的身體吃不消，跟不上訓練力度了。

 

不是的。

 

喬夢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9

 

訓練營最後投票那一晚，喬夢在臺上倒了下去。

 

所有人圍上去的那一刻，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慌張。

 

醫護人員想把她抬走去檢查。

 

她抱緊了自己的雙腿，趴倒在地，遲遲不願起來。

 

她捂住自己的膝蓋，厲聲尖叫。

 

「走開！你們都滾！我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等會兒緩緩就好了！」

 

她聲嘶力竭的表情猶如噩夢般扭曲，讓人望而卻步。

 

周圍人面面相覷。

 

最後是節目制作人命人把她拖去了醫院。

 

醫生讓她截肢。

 

她的雙腿已經廢了，長時間的舞蹈練習給她的身體帶來了沉重的負擔。

 

嫂子已經癱了，我哥又在外地。

 

醫院隻能聯系我，讓我和喬夢商量要不要做手術。

 

喬夢躺在病床上，目光陰森，強烈的惡意從她眼中迸發出來。

 

我剛走到她床前，她突然暴起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

 

窒息感瞬間包裹住我。

 

她怨恨地盯著我，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為什麼你不幫我調理身體？！上一世，你明明幫我找了很多醫生看腿，為什麼這一世你不幫我？！」

 

「都是因為你縱容我媽逼我一直跳舞，我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個賤人，去S！」

 

眼前的這一幕，和上一世臨S前高度重疊。

 

胸腔處的空氣越來越少，那裡像要爆炸一般，讓我感到鑽心地疼。

 

我將手上的包包用力往喬夢身上砸去。

 

她被砸蒙了。

 

趁這個機會，我拉開了和她的距離。

 

我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湿，整個人不自覺顫抖起來，扶著牆壁咳嗽不止。

 

我從沒想過她居然直接在病房裡動手！

 

喬夢似乎很滿意我這個狼狽的樣子。

 

她獰笑了一下，「你以為你今天跑得了嗎？」

 

她掀開被子，直接衝我跑過來。

 

剛跑沒兩步，她額頭上的汗珠就滾落下來，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摔倒在地。

 

10

 

她這腿不行了。

 

看來，重來一世，她的心性還是和上一世一樣。

 

那天她將花瓶砸在嫂子頭上時，我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這一世的喬夢一直都叫我姑姑，從沒有叫過我全名。

 

可上一世的喬夢不一樣。

 

她長大後，心裡怨恨我，越發不尊重我，經常直呼我名字，將我呼來喝去。

 

我將醫生喚來，同意了做手術。

 

喬夢瞪大了眼睛，喉間發出慘嚎。

 

「不行！我不同意！」

 

她不同意又有什麼用呢。

 

我哥是她的監護人，他已經同意了。

 

喬夢SS地抓著病床，手腕上青筋暴起。

 

她趴在地上，頭發凌亂潦草，像個陰暗的怪物一樣想爬過來找我。

 

護士走過來壓制住她。

 

她的反抗實在太過激烈。

 

醫院不敢做手術。

 

「不做的結果呢？」

 

醫生說，她腿部以下會漸漸失去所有的知覺，不做手術，她的腿也會壞S。

 

「那就不做吧。」

 

左右最後的結果都是她變成一個廢人。

 

我把喬夢丟到了嫂子的病房。

 

讓她倆日日夜夜都待在一起。

 

上一世，她們母女情深，同仇敵愾，視我為眼中釘。

 

這一世，她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好像巴不得對方去S一樣。

 

喬夢的上半身還能動。

 

她出不了醫院，隻能每日折磨嫂子。

 

我讓人特意在她們的病房裡安了攝像頭，方便發生意外時趕過去。

 

但我沒想到意外來得這麼快。

 

11

 

喬夢將飯灑了一桌子的，她將滾燙的湯水潑在了嫂子頭上。

 

嘴裡不斷地咒罵。

 

「你個沒用的老東西，怎麼還不去S，害得我這麼慘，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的錯！」

 

嫂子身下的床鋪被她的尿液打湿，整個人又髒又臭。

 

已經很久都沒人過來幫她清理身體了。

 

喬夢就在她隔壁的病床。

 

我請過得去的人都被她轟了出去。

 

她不讓別人接近她們。

 

所以嫂子身上的汙穢也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清理了。

 

病房裡的味道衝天刺鼻。

 

可喬夢根本不在乎。

 

她的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癲狂。

 

有時會看著監控攝像頭和我隔空對話。

 

她恨得雙眼噴火, 拳頭緊握, 一副恨不得想衝出禁錮過來S了我的模樣。

 

「我知道你在看，你出來！你給我過來, 我們說清楚！」

 

她還是不S心。

 

這一世，我不會再給她任何可以傷害到我的機會。

 

她咬著牙, 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可我不出現，她也沒辦法。

 

她隻好將恨意都發泄在嫂子身上。

 

嫂子日日挨打, 身體卻無法動彈, 隻能一味地被動承受。

 

我看見嫂子的眼裡流露出不甘、懊悔、難過、憤恨。

 

她不甘什麼呢。

 

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她想要喬夢成為舞蹈明星，逼她不間斷跳舞, 她想要喬夢成功。

 

我沒有阻攔。

 

然而她現在看上去一點都不開心。

 

喬夢睡著後。

 

嫂子的眼睛慢慢轉向睡夢中的喬夢。

 

她眼神中透露著深深的恨意，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她什麼也做不了，拼盡全力嘴裡也隻能發出咿呀的聲音。

 

她吵醒了喬夢。

 

喬夢暴躁翻身，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叫什麼？！你個廢人，再給我叫我就送你去S！」

 

喬夢的指甲深深陷進了嫂子的肉裡。

 

嫂子吃痛地流下眼淚。

 

見此, 喬夢厭惡地皺起了眉頭，狠狠一掀，將她掀翻在地。

 

她騎在嫂子頭上，不斷地毆打她。

 

12

 

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嫂子已經沒氣了。

 

推開病房的門, 撲面而來的一股惡臭險些沒把我燻暈過去。

 

喬夢就這樣, 一臉S氣地跪坐在地上。

 

發生了這樣大的事, 我哥終於舍得回來了。

 

他大手一揮，就把喬夢送進了監獄。

 

喬夢進去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他松了口氣。

 

「終於把這兩個瘟神送走了！」

 

他的語氣裡涼薄讓我心驚。

 

上一世，我S後，他也是這樣。

 

怕我的S帶給他麻煩。

 

所以當他知道他的老婆孩子將我S害後, 立即幫著處理掉我的屍體。

 

他不配做一個父親、丈夫、哥哥。

 

很快，我哥就準備再找一個女人結婚。

 

我將嫂子的S以及喬夢進監獄的後續編撰了一下, 匿名發在了網上。

 

嫂子抖音號的粉絲還有喬夢的粉絲加起來也有四五十萬的樣子。

 

這部分人知道我哥在嫂子S後不久, 喬夢剛一進監獄就準備相親結婚的消息後, 怒了。

 

他們在網上人肉我哥的消息。

 

給他寄S老鼠, 在他家門前潑紅油漆。

 

但喬夢的膝蓋骨已經損傷。

 

「（重」他不斷和我哭訴。

 

「我什麼都沒做, 他們為什麼遷怒我啊？又不是我讓你嫂子S的, 他們憑啥罵我啊？」

 

我掛斷了電話, 「就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

 

他在這個家從來沒有承擔過屬於他的那份責任。

 

嫂子和喬夢在的時候, 他常年在外奔波，打回家的電話都很少。

 

在這個家裡, 他仿佛就是個透明人。

 

他說他要賺錢，工作辛苦。

 

然而一年到頭來, 他寄回家的錢也沒有多少。

 

喬夢傷人的時候, 他也沒有教育他的女兒，反而是一心想著喬夢要是進了娛樂圈撈錢的話，他以後就不用再往家裡打錢了。

 

我哥的社交賬號被人扒了個底朝天。

 

原來嫂子還在的時候，他就在社交平臺上和人聊些有的沒的。

 

一時間, 鋪天蓋地的輿論淹沒了我哥。

 

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會驚得他跳起來。

 

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他說他被診斷神經衰弱，一張臉胡子拉碴的像是很久沒有收拾過了，眼圈一周烏青。

 

但這些都不關我的事了。

 

重來一次, 我的人生信條是，莫要多管闲事，做好自己該做的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