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侄女開始了變本加厲的騷擾，比小時候在我家扭來扭去還過分。

比如走著走著不小心坐到了張楠的懷裡，在他懷裡像某些軟體動物一樣扭來扭去；

 

再比如，故意穿著超短裙走到張楠面前轉個圈，

 

幻想自己裙子上散發出去的香氣可以讓張楠陶醉。

 

更有一次，她直接把從自己身上脫下來的內褲，當著班上所有同學的面，塞到了張楠的手裡。

 

內褲上什麼都有，白的黃的，可把張楠惡心壞了。

 

更巧的是，那天我要去別的城市開會，回來以後，張楠已經打了侄女一頓。

 

所幸有同學及時叫了別的班的老師，侄女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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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匆匆趕過來，為了自己受傷的女兒哭天喊地。

 

「哎喲我的寶貝閨女，怎麼能被打呢？是不是還沒有走進校霸的心裡啊，你這樣受傷，媽媽也是會心疼的。你說張楠這孩子，怎麼能忍心打自己的小嬌妻呢？」

 

「露露聽媽媽說啊，撒嬌女人最好命，下一次再這樣的話，你就對著他撒嬌，媽不信有人不吃我女兒這一套！」

 

無語，白眼，不想搭理……

 

由於弟妹堅持和解，張楠家裡又比較有勢力，事情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8.

 

然而，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會作S的人。

 

張楠不見了，張楠的家裡人向學校施壓，要求必須找到張楠。

 

我回班級裡召集同學們去學校裡四處找找他的時候，發現侄女露露也不見了。

 

我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帶著人去監控室查監控。

 

監控上顯示，張楠率先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校門，緊接著，侄女也跟在張楠身後，出了校門。

 

張楠剛剛走出校門沒幾步之後，瞬間被拉進了突如其來的一輛面包車裡面，

 

而跟在身後的侄女卻不緊不慢大搖大擺地坐上了面包車的副駕駛。

 

是弟妹搞的鬼。

 

我和其他幾位老師一路跟著監控，找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林子，

 

面包車就堂而皇之地停在林子的入口處，車上坐著放著音樂玩手機的弟妹。

 

我衝上去，忍不住質問她：「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對張楠做了什麼，你把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她還是一個做了好事的樣子。

 

「他們兩個人呀，還是感情太淡了一些，這樣不好，不利於以後的夫妻關系，所以我把他倆都放進了森林裡，共患難才能長相守呀。」

 

「等到兩個人共同經歷了生S劫難，就知道誰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了。而且呀……孤男寡女的，這種偏僻的地方更好辦事不是？」

 

瘋子，這簡直就是瘋子。

 

「你這是綁架！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

 

一旁的老師聽到弟妹說的話冷汗都流下來了，對她吼道。

 

弟妹卻不以為意。

 

「你們身為人民教師，不好好教學，就隻想著怎麼拆散彼此有情義的兩個孩子，真的是！」

 

「好了各位老師們，你們也別著急了，就讓咱們一起等著，我相信張楠同學最後肯定會被我們家露露感動的。我希望他們兩個在一起以後，你們不要去刻意打壓拆散他們了。」

 

等著，當然是不可能的了，要是真聽她的話在這裡幹等著什麼都不幹，

 

那迎接我們的可能就是兩個孩子的屍體了，森林裡的蟲子，蛇，誰說得準。

 

我和其他老師分別報了警，叫了救護車，又通知了學校還有張楠的家長，等待搜救。

 

警察搜了整整一天半的時間，才找到了兩個人。

 

張楠身上有不少擦傷，據說是我那侄女作的，至於怎麼作出來，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就是張楠家看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直接讓學校裡給侄女辦理了退學，而弟妹涉嫌綁架，也被警察帶走關了很長時間，

 

任憑弟妹再怎麼求爺爺告奶奶，也沒有用了。

 

「你們都不懂！你們都是嫉妒我們家露露能獲得張楠的青睞，我沒想到啊，小說裡面的家族偏見還能帶到現實裡面來！門不當戶不對你們就要破壞兩個孩子的感情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是要遭報應的！」

 

弟妹從局子裡出來以後依然不肯看清現實，整天在學校門口嚷嚷，

 

一開始學校還是採取看不見聽不到的政策，直到招生季到來，

 

學校怕影響招生，直接報了警，又關了弟妹幾天。

 

9.

 

再次看到侄女是在夜店外面。

 

我跟著朋友去酒吧玩，等午夜出來以後，卻發現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摟在懷裡的露露。

 

一開始朋友指給我看的時候我還很震驚，怎麼弟妹不做她的總裁夫人的美夢，

 

卻還讓自己的女兒出來「墮落」了呢？

 

直到我看到躲在牆後面偷偷給侄女打手勢的弟妹，

 

我才反應過來，呵，這是走投無路了，才能隨便找個人就行？

 

侄女在那個人的懷裡乖巧得很，伴隨著那個男人動手動腳，

 

她也十分配合地做出反應，要不是她那發育不完全的樣子，可能還真是能勾引到不少男人呢。

 

既然是弟妹的主意，男女方你情我願的，我怎麼好去管別人的闲事，

 

破壞了別人的姻緣呢。

 

弟妹對我說過的話，我可是一直都牢牢記在心裡。

 

「那不是我侄女，你看錯了吧。」

 

「是嗎，長得好像呀，你侄女……嗯……那麼特別，沒想到還有小姑娘和她一個樣子。」

 

「放心啦，我那弟妹管她很嚴的，我們趕緊回家吧，回去還得看電影呢！」

 

拉著閨蜜回了家，不再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事情走到這一步，不用我再做什麼，她們就會自己把自己作S的。

 

從那天之後，我還不止一次地看到過侄女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

 

雖然男人不是同一個，但是他們都有相同的特點——有錢且醜。

 

或許是小說裡帥氣多金的霸道總裁實在不好找，弟妹隻能向現實低頭，退而求其次，找一個隻符合有錢條件的吧。

 

「哎，話說你們知道嗎，402 家的母女倆被人打了。」

 

「她們家啊，自家男人在外面工作，她們家這麼小的姑娘還經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我就說啦早晚要出事嘍。」

 

「聽說是勾搭男人，讓人家的正式打上門來了。」

 

「還是說啊，小姑娘本本分分多好。」

 

「這小姑娘營養不良，年紀也不大，還是個孩子呢，那些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下班回到小區，聽到鄰居們的議論，我瞬間來了興趣。

 

402，弟妹家啊，這是——終於湿了鞋？

 

還沒興奮多長時間，弟妹就打來了電話。

 

「姐，求求你了幫幫我吧。強子不在家，爸媽也在老家管不了我們，我們娘倆可就你這一個親人在身邊啊，現在我們有了困難，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剛剛接通電話，就是一陣哭喊，聒噪。

 

我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等著，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這露露被賤女人打了，那女人看不慣我們露露過得好啊，我們露露委屈，現在就在醫院裡呢，我們實在沒有那麼多錢了，姐姐，你幫幫我，好嗎，求求你了，姐～」

 

聽著她的話，我面帶嘲諷，都這樣了還執迷不悟呢，雖然情真意切，但是，惡心。

 

「弟妹實在不好意思啊，你跟我說了讓我不要管你家裡的事，這事兒我也答應你了，我也幫不了你了啊，我可不能言而無信，再惹你煩。」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把她加入黑名單，再也不想看到她們母女倆蹦跶。

 

10.

 

我那個弟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表面上是在外面做生意，

 

實際上早就躺在別的女人的被窩裡了，有了新歡，才不會管舊愛的S活。

 

她們母女倆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沒有辦法, 弟妹又把心思打在了還躺在病床上的侄女身上。

 

「露露, 你可別怪媽媽, 媽媽這都是為了給你治病, 你要怪, 就去怪你那個沒心的爹和姑姑, 都是他們的錯, 讓我們母女倆走投無路。」

 

長久的不回應使弟妹不滿地看著我，

 

「（「」毫不意外, 在這種折磨下，以後徹底好不了了。

 

本來就因為營養不良而脆弱的身體, 新傷舊傷一起疊加,

 

她這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了，隻能永遠地躺在病床上，用自己賺的錢，養活自己。

 

期間我去看過侄女一次, 她眼睛裡全是怨恨，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想說些什麼。

 

我湊近她, 仔細分辨：「為什麼……不救我……上輩子, 救了我的。」

 

我內心大驚, 她這也是回來了嗎？

 

「我憑什麼救你呢？上輩子幫了你, 我有什麼好處嗎？」

 

不再去看她眼睛裡知道我也是重生後的震驚，轉頭離開。

 

能有今天，全都是她們母女兩個人一起作的, 怪不得別人。

 

重來一世，我還是相信因果報應。

 

11.

 

再一次見到她們, 是在母女兩個人的葬禮上。

 

侄女即使是癱了, 也沒有阻止弟妹往她的病房裡帶男人。

 

侄女得病了，髒病。

 

於是在一個陰雨天，弟妹給她擦身子的時候, 她拿起床頭桌上放著的水果刀, 對著弟妹一刀刺了下去, 然後又拔出刀子，給自己割了腕。

 

兩個人，上輩子害S我的人, 就這樣沒了, 得到了他們該有的報應。

 

弟弟回來匆匆給她們辦了葬禮，葬禮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離開了。

 

我站在她們倆的靈堂裡, 看著兩個人的照片。

 

「看啊，上輩子我S了以後可是都沒人給我收屍呢，我居然還來看你們，我好吧？放心, 我會好好活著的，畢竟你們S了，我很開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