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過收到情書的正主並不知道我的別有用心。

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不說話，心虛了？」

 

我故作天真：「你在吃醋嗎？」

 

他：「我有女朋友，為什麼要吃醋？」

 

我愣住：「你還沒和她分？」

 

他勾唇，像是找到了能讓我吃癟的點，沒了剛才隱隱的怒氣。

 

他居高臨下：「為什麼要分，怎麼，分了換你來？」

 

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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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等著過年嗎，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讓你未來的妻子很生氣。」

 

他：「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未來的妻子。」

 

好好好！

 

「……那你跟她過去吧！」

 

我這次是真被他氣到了。

 

推開他，扭頭跑開了。

 

6

 

一個星期我都沒再去主動靠近傅寒聲。

 

卻總是能在學校遇到他。

 

他仍舊被眾星捧月，身邊一群人。

 

隻是每次遇到我，都要故意在我身邊擦肩而過。

 

是真擦著肩膀過去。

 

我：「……」

 

就非得撞我下嗎？

 

雖然也不重，就是碰了下。

 

摩擦了幾下靜電。

 

但我也沒想到，自己的追夫之路暫停後，會被其他人表白。

 

把我約出來的，是隔壁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他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溫同學，你還記得嗎，你以前在球場給我送過水，從那天，我就喜歡上你了。」

 

我有點蒙逼。

 

什麼時候給別的男生送過水。

 

費勁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是第一次去看傅寒聲打球時。

 

我買了水，可他人已經走了。

 

我就順手就給了不遠處一個滿頭是汗的球員。

 

卻沒想到俘虜了另一個男生的心。

 

我尷尬：「是你啊。」

 

他笑得很陽光：「我就知道你記得我，謝謝你那天送的水，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我：「謝謝你的喜歡，但……」

 

話還沒說完。

 

就猛地被身後的一股力道，拉到一個清冽的懷抱。

 

「她有男朋友了。」

 

被傅寒聲拉到懷裡，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男生也沒想到傅寒聲出現在這裡。

 

他有些驚訝，但在看到傅寒聲將我拉進懷裡後，立刻皺眉。

 

「放開她！

 

「溫同學是個很好的女孩，和你的那些女朋友們不一樣，你不要欺負她。」

 

傅寒聲目光冰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

 

「那你放開她。」

 

「抱著自己女朋友有問題？」

 

男生不滿：「我問過別人了，她沒有男朋友。」

 

我點頭：「確實沒有。」

 

傅寒聲低頭看我，目光沉冷，忽然笑了。

 

我被他這個笑容弄得毛毛的。

 

主動站出來，對那個男生說：

 

「我確實沒有男朋友，現在也不想找男朋友，謝謝你的喜歡，抱歉。」

 

男生失魂落魄地走後，我看著身後斜倚著樹的傅寒聲。

 

「你怎麼還不走？」

 

他直勾勾看著我，聲音漫不經心：「你給他送過水了？」

 

「送了一次。」

 

本來是給你的，但是你太受歡迎，根本不缺我那瓶水。

 

這句話我在心裡吐槽。

 

「為什麼給他送水？」

 

我扯了個理由：「他打球打得好啊。」

 

傅寒聲冷笑：「你認真的？他每次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說這話時，他微微抬起下巴，一臉桀骜。

 

我覺得此時的他很像我們結婚後養的一隻小花貓。

 

每次想讓別人誇誇的時候，就會抬起頭，一副傲嬌又可愛的樣子。

 

我嘆氣：「那應該是他沒發揮好。」

 

「……」

 

他驕傲的臉色瞬間垮下去：「不許幫他說話。」

 

我用他之前說過的話懟回去：「我們很熟嗎？」

 

他抿唇，陽光透過樹縫形成的斑駁，落在他眼底，明暗交錯，裡面倒映著一個我。

 

半晌，他開口。

 

「也行。」

 

「行什麼？」

 

「當我女朋友。」

 

「不當。」

 

他唇角抿得更緊，像是沒想到我這麼說。

 

我走到他面前，他太高了，還要抬頭看他。

 

我拍了下他的肩：「我剛才的話，不僅是對那個同學說的，也是對你說的。我現在呢想開了，隻想好好學習，到了大學什麼樣的帥氣男生都有。」

 

哼，之前這麼對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快就如意。

 

「之前還叫老公，你的喜歡就這麼短暫？」

 

他語氣平淡，卻冷得像是裹了一層薄冰。

 

「我這叫迷途知返，你每天行蹤不定，身邊那麼多女生圍著我，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也沒有結果。」

 

他下意識開口：

 

「你怎麼知道沒有結果。」

 

說完他就愣住了。

 

7

 

傅寒聲又開始經常不來學校。

 

又開始逃課打架，泡吧。

 

同桌嘆氣：「果然，之前還以為大少爺轉性子了，原來隻是一時興起。」

 

我正在低頭研究草稿紙上一道計算題。

 

同桌：「你最近怎麼不打聽傅寒聲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他這樣的家世注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女生，就像小說裡的商業聯姻那樣。」

 

我笑笑，沒說話。

 

傅寒聲有沒有商業聯姻我還能不知道嗎。

 

就他那個不服管教的性格，不想娶拿著刀逼他也不會娶。

 

不然不會單身到三十歲還沒有結婚。

 

我望向窗外，傅寒聲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

 

但我一點也不擔心。

 

這幾天，他一定過得沒有別人說得那麼瀟灑。

 

這天放學。

 

我踩著路燈昏黃的影子，晚風吹過來有點冷，我搓了搓手。

 

巷口走出來幾個黃毛。

 

我後退。

 

他們將我堵住：「妹妹，給點零花錢唄。」

 

「長這麼好看，有沒有男朋友啊，要不要跟著哥哥？」

 

「這小臉蛋看著真軟，讓哥哥……」

 

話還沒有說完。

 

一個拳頭就揍過來，黃毛被猝不及防打倒在地上。

 

「他媽的誰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

 

傅寒聲的聲音冷到掉渣。

 

我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少年。

 

「傅寒聲你……」

 

「路過。」

 

黃毛被同伴拉起來，臉色憤怒：「敢打我，媽的！今天別想走了！」

 

傅寒聲和他們扭打在一起。

 

對方有五個人。

 

他一打五。

 

發了狠的打法慢慢讓幾個黃毛害怕，他們互相攙扶著，放了狠話就落荒而逃。

 

傅寒聲也沒好到哪裡去。

 

嘴角掛著淤青，他要走。

 

我趕緊過去扶他：「沒事吧？」

 

我想帶他去附近醫院看看，他不去。

 

我隻能去附近藥店，買了創可貼。

 

將創可貼小心翼翼貼在他的傷口，他吸了口涼氣。

 

我趕緊給他吹吹：「很疼嗎？」

 

他看著我泛紅的眼眶，舔了下唇：「還行。」

 

我嚴肅地說：「下次別打這麼狠了，該跑就跑。」

 

「這算什麼，我一打十都不在話……嘶……」

 

我收回力道：「聽到了嗎？」

 

旁邊的店員偷笑：「你家小女朋友太擔心你了。」

 

傅寒聲別過臉，難得沒有反駁。

 

出了藥店，為了表示關心，我請他去便利店吃關東煮。

 

他臉上不情不願，說不想吃，卻乖乖跟著我過去。

 

店裡沒了外面的冷風，暖暖的，燈光明亮。

 

看著他因為嘴角的傷口，隻能小口小口吃，我忍不住笑起來。

 

然後當著他的面一口咬下一大顆章魚小丸子。

 

我：「好吃！」

 

他：「幼稚。」

 

我腮幫子鼓起來，他像是見到什麼新奇的玩具，伸手戳了戳。

 

我拍開他的手：「幼稚。」

 

他：「……」

 

說是請他吃，最後一大半都進了我的肚子。

 

吃完後，他很酷地戴上帽子離開了。

 

我打了個飽嗝。

 

越來越覺得傅寒聲就是嘴硬少年。

 

有著這個年紀的桀骜叛逆，張揚。

 

卻又有著說不出的可愛。

 

8

 

秋分這天，是傅寒聲的生日。

 

和他在一起後，每年這天，他都會帶著我去看海。

 

我們在落地窗前欣賞海景。

 

我品紅酒。

 

他就開始品我。

 

每次第二天，我都得中午或者下午才能醒過來，被他抱著到餐廳喂飯。

 

想到那些不合時宜的場面，反復就在昨天。

 

如今重生到高中，倒是輕松不少。

 

這天他的紈绔富二代朋友們為他慶生，邀請了不少學校的漂亮女生，校花就在其中。

 

同桌：「夕夕你也很好看啊，怎麼沒有邀請你，真是沒眼光，不知道這次誰又能幸運地成為他的女朋友。」

 

我在草稿紙上亂畫。

 

同桌靠過來看。

 

上面畫著一隻王八，旁邊寫著：

 

傅寒聲長命百歲。

 

同桌：「……」

 

傅寒聲這天也來學校了。

 

我上完體育課，正好看到他從走廊過來。

 

我趕緊叫住他。

 

「傅寒聲！」

 

他停下腳步：「有事？」

 

「今天是你生日？」

 

他挑眉：「是啊。」

 

「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不過得過幾天才能做好。」

 

「準備的什麼？」

 

晚風吹過我的頭發，我笑著說：「先不告訴你，你肯定喜歡！」

 

他像是看到什麼灼熱的東西，被燙了眼，偏過頭。

 

「最好讓我滿意。」

 

……

 

「你不和他們去吃飯了？」

 

我沒想到傅寒聲放學竟然推了他朋友給他辦的聚會。

 

「你不是約我了？」

 

我什麼時候約他了？

 

「特意把我攔下，不是想單獨和我在一起嗎，我懂。」

 

我：「……」

 

他腦補能力這麼強嗎？

 

他懶洋洋說：「聚會去了也是喝酒打遊戲，沒意思。」

 

我沉思片刻：「我知道有個地方你肯定喜歡。」

 

「哪？」

 

我不告訴他，問他：「你帶身份證了嗎？」

 

「還要身份證？」

 

他表情遲疑，不知想到什麼，耳根突然開始變紅。

 

「帶，帶了。」

 

「那就行。」

 

我們去了遊樂園。

 

傅寒聲站在門口，緩了一會：「……遊樂園，這不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嗎？」

 

我：「裡面項目很多啊，用身份證能打折，還送玩偶。」

 

他：「……」

 

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直接帶著他去玩刺激的項目。

 

傅寒聲從剛開始的不感興趣，到後面有了興致。

 

看著他逐漸放松，我也跟著開心，以前三十歲的傅寒聲和我說過，小時候他爸媽工作都很忙，沒有時間陪他，他從來沒有去過遊樂園。

 

我說：「你開心嗎？」

 

他揚眉，眼裡倒映著我：「比想象中要開心。」

 

我得意洋洋。

 

讓這位大少爺誇一句可真不容易。

 

天徹底黑下去。

 

坐在摩天輪上往下看，外面人間煙火，匯成星光點點。

 

我和傅寒聲並排坐著。

 

上輩子我也喜歡來遊樂園的摩天輪坐著。

 

不過以前來的時候，並沒有像現在能玩這麼多刺激項目。

 

今天我也算是過了癮。

 

「年輕真好。」

 

我下意識地依靠傅寒聲的肩膀。

 

身旁的人呼吸變得急促。

 

我才意識到現在的傅寒聲並不是我的老公傅寒聲，我們還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