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玉佩奇冤

城南布商陳家的獨子死在護城河邊那晚，我正在學舍苦讀。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李公子，大人請您立刻去衙門一趟。"是府衙的差役。

蘇大人一身官服端坐在偏廳，臉色凝重："陳家公子死了，現場發現了你的玉佩。"

我心頭一震，下意識摸向腰間——那塊祖傳的玉佩果然不見了。

"不可能！"我脫口而出，"我今日根本沒去過城南。"

"本官自然信你。"她壓低聲音，"但趙家已經在知府面前煽風點火，你恐怕要暫時受些委屈了。"

當夜，我被關進了府衙大牢。稻草鋪就的角落潮溼陰冷，遠處不時傳來犯人的哀嚎聲。

"新來的？"隔壁牢房的老囚湊過來，"犯了什麼事？"

Advertisement

"冤案。"我苦笑，忽然靈光一現，"老丈，聽說這兒的獄卒喜歡賭錢？"

三日後，我故意在獄卒面前唉聲嘆氣："可憐我死到臨頭，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想吃飯？"獄卒咧嘴一笑，"拿錢來啊。"

我從鞋底摸出最後幾個銅錢："若大人能幫我帶句話給趙府的小廝張三，這些錢..."

獄卒眼睛一亮。當夜，我聽見隔壁老囚被帶走審問。後半夜，他回來時興奮地在我耳邊低語："那蠢貨喝醉酒說漏嘴了，說是什麼趙公子指使他偷了你的玉佩..."

天剛亮，蘇大人就帶著差役衝進大牢。她身後的差役押著那個叫張三的小廝，已經面如土色。

"案子破了。"蘇大人親自為我打開鐐銬，"張三招供是趙明德指使他偷你玉佩嫁禍於你。陳家公子是因為發現趙明德私吞賑災糧款才被滅口的。"

走出大牢時，刺目的陽光讓我眯起眼。蘇大人遞來一塊帕子："擦擦臉。"

帕子上的幽香讓我想起那夜藏書閣的月光。我猶豫片刻，低聲道："大人...您的恩情..."

"叫我婉清吧，私下裡。"她忽然說，"我已向知府舉薦你協助整理衙門文書。你可願意？"

我怔住了。這不僅是份體面差事，更意味著能經常見到她...

"學生願意。"我深深一揖，卻聽見她輕笑："現在該改口稱'下官'了，李書吏。"

回學舍的路上，街邊茶館裡傳出說書人洪亮的聲音："話說那李公子智破奇冤，與女扮男裝的蘇大人聯手..."

我差點絆了一跤。原來坊間早有這樣的傳聞？想到蘇大人在牢中為我奔波的身影，心頭忽地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