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春,哥哥給我買了一隻嶄新的風箏,可還沒來得及放飛就被人踩碎丟進了泥坑裡。
路過的宋祁年看到氣得不行。
他個子高力氣大,在同齡人裡格外出挑。
直接將對方一把推進泥坑裡,拉著我就回家。
見我哭得傷心,他想盡辦法哄我。
最後說明日帶我放風箏,讓欺負我的那群人都看看,即使哥哥不在,也有他護著我。
第二天,他果然拿著一隻新風箏來找我。
明明一雙眼睛熬得通紅,嘴上卻S活不願承認是他親手為我做的。
後來,他護我護得緊,無論幹農活還是去上學都把我帶在身邊,不給別人欺負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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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什麼用呢?
我倒情願他當時不要管我,即使當時過得苦了些也隻是一時的,總能熬過去。
但他對我的好,卻透支了我的一輩子。
6
我將床底木箱裡的洗發水、香皂和雪花膏整理好。
這些都是哥哥特意託人帶給我的。
放在這個年代的農村都是稀罕物,不過離開的時候也帶不走。
包括櫃子裡的學習筆記,我全部送給了鄰居家的小丫頭。
春枝看著厚厚的一摞學習筆記,表情難過。
「桃桃姐,我媽讓我明年初中畢業就嫁人,這些我拿著也浪費了。」
我伸手捏了捏她皴裂泛紅的臉頰。
春枝是我人生中為數不多的光亮。
前世生了孩子後,宋祁年常年在外對家裡的事一概不管,就連他母親也將家裡的活全部堆給我。
我一邊背著孩子,一邊下地幹活。
深秋時節蹚著河水進城趕集賣菜,嚴重的風湿讓我的雙腿微微變形。
春枝看不過去,時常來幫我照看孩子,幹家裡的活。
她說:「桃桃姐,你一直說要去山那邊看看。
「如果不是嫁給宋祁年,如果不是他們用孩子困住你,你一定能考上大學離開這裡。」
我何嘗不知道,這座大山困住了我的一生。
可那時的我被生活瑣事折磨得麻木,早就放棄了年少時的夢想。
此刻,看著春枝稚嫩鮮活的臉,我不禁感到難過。
春枝初中畢業早早嫁了人。
可是因為生不出孩子一直被婆家嫌棄,就連她父母也埋怨她的肚子不爭氣讓他們在村子裡抬不起頭。
絕望壓抑的環境裡,沒人可以依靠的她很快就被逼得得了瘋病。
在十七歲那年的深冬,她獨自走進積雪覆蓋野獸出沒的山林,最終再也沒出來。
當時的我連自己都解救不了,對她更是無能為力。
我抱了抱她,聲音有些哽咽。
「春枝,你相信有來生嗎?
「我總覺得這輩子就是上輩子的延伸,隻要想改變,任何時候都不晚。」
7
夜色濃鬱,寥寥幾顆星星掛在天空。
我順著熟悉的路線,摸黑走到了蔣珊珊住的知青大院。
篝火照亮大院上方的天空。
一群人圍著跳躍的火焰載歌載舞。
火光映得人臉頰發燙,就連對視的目光都顯得脈脈含情。
宋祁年望向蔣珊珊的眼神,克制又滾燙。
酒過三巡,其他人都醉意闌珊地進了屋,隻剩下他們兩個依偎在餘溫漸退的火堆旁。
蔣珊珊聲音軟軟,帶著酒後的肆意和大膽。
「祁年,你真的要和夏桃結婚嗎?」
宋祁年猶豫了片刻:「我娘說,沒人會再像她一樣滿心滿眼都是我了。」
他在試探。
他清楚地知道,蔣珊珊不會為了他放棄回城放棄城裡人的身份。
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
萬一她願意留下呢!
最次也還有我保底,所以他才有恃無恐。
可蔣珊珊不是那種為了男人,願意忽略自己意願的女人。
她哭了。
無助絕望的聲音讓宋祁年慌亂又心碎。
「我知道你在心裡埋怨我,可我真的受不了鄉下的日子。
「我想坐公交,不想再一走就是十幾裡路把鞋子都磨破。
「我也不想生孩子身體變形,我想穿好看的裙子不被人指指點點。
「祁年,夏桃她沒見過山外面的世界,所以她的世界裡可以隻有你,但我不一樣。
「我不屬於這裡,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大山裡,圍著三尺灶臺荒廢我的一生。
「你喜歡我的靈魂,可一旦有一天我的靈魂被生活瑣碎磨礪得猙獰可怖,你一定會舍我而去。
「我賭不起,所以就讓我們停留在最美好的回憶裡吧!」
宋祁年慌地為她擦淚,將人抱入懷中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送你離開這裡,你去過你想要的人生。
「你的人生本就該繁花似錦,不該犧牲自己成全任何人。」
我站在暗處,眼淚不禁滑落臉頰。
我還以為宋祁年隻是自私貪圖享受。
原來他都知道啊!
他清楚地知道犧牲自己、成全別人的人生有多絕望,可他願意忍受失去放蔣珊珊自由。
他覺得我不配擁有更好的,所以活該一輩子成為他的附屬。
字幕在我頭頂閃動。
夜色無聲,有人卻在為我發聲。
【他爹的,房子沒了可以再建,男主這是賤的不能再賤!】
【不愛也別傷害啊!孩子女主生,爹娘女主看,他跟著白月光在外逍遙快活,女主卻落一身病。】
【這何嘗不是我們父母那個年代,女性悲涼的一生。】
【巴掌扇不進屏幕的無力感,誰懂!】
8
確定宋祁年在蔣珊珊那裡,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
我迅速回宋家翻箱倒櫃找錄取通知書。
可既然被故意藏起來,就不會放在輕易能被找到的地方。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熱鬧的字幕消失了。
安靜得仿佛它們從沒出現過一般。
我頓感絕望。
本來抱著一份希望,想通過它們知道通知書被藏在哪裡。
眼下隻能靠自己了。
可是轉念一想,人生本就該把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將希望寄予任何人。
將宋祁年的屋裡翻了個遍,就連牆角的老鼠洞都掏了一遍,可遺憾的是什麼都沒找到。
備戰高考的艱辛隻有經歷過的才知道。
我挑燈夜讀,付出萬般努力,在宋祁年放棄高考時果斷選擇報考。
明明已經考上了,明明差一點就能實現夢想。
可是最後因為宋祁年,功虧一簣。
如今能夠重來一次,如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該怎麼辦!
我不甘心!
這麼想著,院門被推開的聲音突然傳來。
很快院子裡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是宋祁年!
他提前回來了!
我心頭一緊,起身時卻不小心撞翻了桌子上的煤油燈。
「嘭」的一聲。
一片漆黑寂靜中,這道聲音格外突兀。
宋祁年的腳步聲驀地靜止。
S寂的空氣中,我心跳加速。
屏息凝神地站著,隔著門板能清晰聽到他低沉的呼吸聲。
此刻,宋祁年就站在門外。
「夏桃,是你在我房間裡嗎!」
他喑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緊張與憤怒。
天氣寒冷,我卻嚇得後背冒汗。
如果被他知道,我在他的房間找東西。
心思敏感的他,一定會懷疑……
9
房門被我從裡打開。
宋祁年眼神冰冷地站在門外。
他往我身後的屋裡瞟了一眼,唇角勾起一閃而逝的輕蔑。
「找什麼呢?」
憑著對宋祁年的了解,隻是這一瞬我便知道,錄取通知書不在他的屋裡。
可眼下要解決的是他對我的懷疑。
下一秒,我將一條黑黢黢的東西提溜在他面前。
宋祁年被嚇得臉色煞白,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你屋裡鬧老鼠,吵得我睡不著。」
說罷,我平靜地將手裡那隻老鼠狠狠地摔在門檻上。
夜色中的一聲慘叫,聽著格外瘆人。
宋祁年不再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而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我。
「桃桃……你不是最害怕老鼠的嗎?」
是啊!
從前我的膽子很小。
夏天晚上的飛蟲都能嚇得我尖叫逃竄。
有次晚上,村裡放露天電影,我讓宋祁年送我去廁所。
途中踩到一隻老鼠,我嚇得一聲慘叫,直接跳到宋祁年身上。
他趕走老鼠後笑我膽子小,卻沒將我放下來,直到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哄我下來。
婚後他常年不在家,我沒有人可以依靠。
漸漸地學會了捉老鼠,學會了捉夏天爬進院子裡的蛇,久而久之便什麼都不怕了。
可眼下,我最害怕的隻有他。
我靜靜地看著宋祁年。
「你明知道我害怕老鼠,可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好不容易弄來的老鼠藥送給蔣珊珊。
「我的需求你聽不見,那我自然要學會依靠自己。」
他瞳孔微縮,神情顯得有些難過:「桃桃,我永遠都是你的依靠啊!」
我笑了笑:「是嗎?可我怎麼感受不到。」
聞言,宋祁年徹底僵在原地。
10
次日一大早。
起床後,我在日歷上畫了第二個大大差號。
還有四天。
逃離這裡的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我剛出屋,宋祁年拿著一包老鼠藥從外面回來。
「桃桃,今晚你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他在向我示好。
可我早就不需要了。
轉身要走,被宋祁年從後面一把拽住。
他低垂著眉眼看我時,透著幾分忐忑不安。
「桃桃,你最近都不願和我說話。
「我知道和蔣珊珊走得近讓你很介意,可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我會娶的人隻有你。」
見我仍舊不說話,他有些著急:「桃桃,你說句話,你這樣讓我很不安。」
我推開他的手,反問:「是聽我阻止你去見蔣珊珊,還是想讓我像從前一樣隻圍著你轉?
「你想讓我說什麼?」
是他雨夜抱著摔跤的蔣珊珊,將來例假的我遠拋身後,無視我一遍遍的呼喊。
還是我被蔣珊珊冤枉偷了知青大院的東西,他不聽我的解釋,直接將我視為小偷讓我當眾道歉。
有太多的話,錯過了說的時機,日後再想說也變得沒有意義。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門外著急忙慌的聲音打斷。
「祁年,姍姍和村長女兒吵起來了,你快去管管,別讓她吃虧了。」
宋祁年下意識就要跑出去,最後硬是忍住了。
他看著我,有些為難:「桃桃,你知道的,姍姍嘴笨吵不過,肯定要吃虧。
「上次你們兩個吵架,她就哭了很久,我……」
我打斷他,順便體貼地打開門:「快去吧!」
他錯愕地望著我:「你……不攔著我?」
我沒心情和他解釋:「你再不去,她可就要吃虧了。」
宋祁年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跑了出去。
臨走前說道:「我去看看就回來。」
我沒理他,轉頭進了屋。
因為我知道,他去見了蔣珊珊就不會這麼早回來。
宋祁年走後沒多久,他母親回來了。
婚禮就在四天後,時間倉促,可他們母子卻並不著急。
因為早就認定我一定會嫁過來,嘴上說著都是自家人,其實是能省則省。
說了很多,一直到天黑宋祁年也沒回來。
我對婚禮沒意見,說是宋祁年定奪就好。
他母親對此格外滿意。
「桃桃啊!嫁給祁年好好過日子,生一雙兒女,你這一輩子也算圓滿了。」
我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
我的人生可不是隻有生孩子這一個選項。
天黑後開始下雨,直到半夜,宋祁年才回來。
昏昏沉沉間,聽到他們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馬上就結婚了,你和蔣珊珊就不能收斂點!」
我宛如被硬物重重一擊,大腦一瞬空白。
原來,宋祁年的母親早就知道兒子和蔣珊珊之間的事。
11
宋祁年擔憂道:「桃桃呢?她沒生氣吧?」
宋母嘆了口氣:「你心裡要有數,蔣珊珊心氣兒高,根本不會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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