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很疑惑陳香芯對她女兒的態度。

 

如果是重男輕女的話，也沒有這麼誇張的吧？

 

為什麼她那麼仇視，甚至是憎恨她的女兒？

 

帶著種種疑惑，我回家和周月月商量了一下約她侄女出來見面。

 

第二天。

 

和周月月侄女見面，我們借著長輩的名義對她表示關懷，帶她去買了衣服和包包，Ţŭ̀ⁱ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很快淪陷。

 

席間就和我們袒露了店裡的真相。

 

陳香芯和她老公為了保證食物的美味，用的一直是地溝油，每天晚上夜深人靜，他們就會去附近收集地溝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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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哪收集的？」我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他們用的都是地溝油，不然這種事怎麼可能告訴我一個員工？」周小雲解釋道，「反正你們少去吃，我自己都不敢吃，再香都不吃。」

 

我又想到上一世，陳香芯店裡有很多老熟客，彼此的關系都很好，借著這些熟客，一傳十十傳百，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捅傷了她的兒子。

 

事情鬧得太大，我的工作也丟了，領導想保我都保不住我。

 

而我的父母也因此備受冷眼，連出去買菜都有人朝我媽扔菜葉子。

 

一想到他們正值壯年就被氣出了病，甚至沒多久就跟著我一起S了，我的心就一陣一陣地抽痛。

 

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老祖宗的話沒說錯，升米恩鬥米仇。

 

這一次說什麼我都要把他們一家親手送進監獄，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知道陳香芯為什麼那麼討厭她的女兒嗎？」我把那天在菜市場的事情和她們說了一遍。

 

周月月聽得目瞪口呆，「扒衣服？這種年頭了還有這麼教小孩的？」

 

陳香芯年紀不大，八面玲瓏，也正是因為這樣大家才願意去她的餐館吃飯。

 

而且她那麼要臉的人，怎麼會毫不遮掩自己重男輕女的本質？

 

說到這個，周小雲就來勁了，她神神秘秘地說，「因為啊，徐玉不是老板娘的女兒？」

 

「領養的？」

 

周小雲一撇嘴，「老板和前妻生的。」

 

「前妻的女兒也是女兒，老板就沒點反應？」

 

「有，老板讓他女兒忍一忍。」

 

我聞言隻覺得內心充滿鄙夷，問道，「他前妻有來看過女兒嗎？」

 

「沒有，不過我聽說是他們偷偷把女兒藏起來了，所以老板前妻才找不到女兒。」周小雲嘆氣，「那孩子也可憐，天天不給吃飽不給穿暖，還要經常挨打。」

 

「她前妻叫什麼名字？」我又問道。

 

「這我哪知道？我才剛入職三個月。」周小雲無奈回道。

 

「好吧，你幫我打探一下。」我從包裡拿出幾百塊錢，「你一個人來大城市工作也不容易，姐姐我當年也是這樣打拼出來的，這個你先拿去花。」

 

周小雲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哪能拿你的錢。」

 

「沒事沒事，拿去花。」

 

周小雲還是擺手，直到周月月說，「你就把她當第二個表姑，放心拿吧，就給這一次，是見面禮。」

 

周小雲這才猶猶豫豫地收下了錢。

 

加了聯系方式後，我們才分別。

 

5

 

隔壁很快響起裝修聲，因為是我介紹的單子，裝修隊的人對我都挺客氣。

 

同時業主群裡也開始有人討論起了這件事。

 

2-702：「是不是又有新鄰居了呀？」

 

我：「是呀，就住我隔壁，是附近鄉香菜館的老板和老板娘。」

 

3-801：「我經常去那家！巨好吃］」

 

我內心不由得同情起住在三棟 801 的這個人。

 

大家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裝修上面，我便在群裡吹捧他們的豪華裝修，群裡一人一句誇贊，直接把他們家架在火上烤。

 

當天下午，裝修公司把屬於我的十六萬提成打進我的賬戶裡，我轉手就給爸媽了，就當作是給上一世他們的一點補償。

 

裝修費也不知道陳香芯他們是怎麼湊的。

 

當天晚上，周小雲給我發來一段錄像。

 

陳香芯和她老公在吵架，甚至到上手扭打的程度。

 

先是陳香芯老公怒罵，「敗家娘兒們！一百六十萬你說花就花嗎！那是明年開分店的錢！」

 

「群裡的人都那麼說了！我怎麼能不給！」

 

「他媽的那人說兩句你就當真了！？老子都請好裝修隊了！你快給我退了！」

 

「不退！憑什麼要我退！？早知道嫁給你過的是這種苦日子我當初就不該和你結婚！是你先騙我！你騙我你沒結婚！結果我一嫁進來就有個這麼大的女兒！」

 

陳香芯越說越激動，模糊不清的視頻裡都可以看見她漲紅的臉色，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我大概能推斷出她家的情況：以為遇見了真愛，結果嫁進來是二婚。

 

而陳香芯老公為了『家庭穩定』對妻子的所作所為裝聾作啞，看著女兒被N待。

 

所以陳香芯的心態因此失衡，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爭，生怕別人看不起她。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夫妻都在為這件事情吵架，而且一次比一次兇，吵到客源都少了。

 

但是他們還不消停，卻因此吵得更加兇狠。

 

同時我暗示裝修隊什麼東西都給陳香芯用最貴的，差錢了也大膽找她，她家有錢。

 

就算沒錢，她也會為了『面子』拿錢出來。

 

與此同時，因為他們天天吵架，生意減少了。

 

而我逮到機會拍到了他們從偷煉地溝油的畫面。

 

沒想到他們偷地溝油的地方就在周月月小區。

 

我去周月月家過夜時，正好看到陳香芯鬼鬼祟祟從下水道舀地溝油煉制的廢水，我急忙拿出手機將畫面全都拍了下來！

 

6

 

第一件事就是通過小號把視頻發到業主群裡。

 

這個小號是個三無號，我沒透露任何地址，隻是不斷在群裡煽風點火，畢竟陳香芯的臉造不了假。

 

而群裡還不斷有人@他們夫妻，要求給個說法。

 

陳香芯氣得半S，在群裡發語音和鬧得最兇的業主吵得厲害，也就是三棟 801 的倒霉蛋。

 

他吃的次數最多，因此鬧得最兇。

 

3-801：「虧我以為他家分量大價格便宜，原來用的都是地溝油！惡心S了］」

 

陳香芯「這是造謠！誰給我拍的！？」

 

2-603：「老板娘，你的臉都那麼清楚了，還造謠吶？」

 

陳香芯：「我去那裡撿垃圾二手賣，那玩意兒怎麼可能拿去做飯］」

 

我：「哪有撿垃圾的人會去翻下水道，還是帶著桶去的嗎？你家是開餐館的，想想都知道你到底去幹嘛了］」

 

陳香芯：「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岑小雨！？我就知道你要害我！你別想拿回女兒！我告訴你！你再不把視頻刪了我就把你女兒賣給別人當雞］」

 

我眼前一亮，沒想到前妻的名字就這麼送上門了。

 

我猜陳香芯老公的第一個老婆大概率是在他老家找的。

 

因此在打聽到他老家的地址後，就在網上花錢僱佣人去幫我找。

 

同時，我向市場監管局舉報了陳香芯的飯店用地溝油。

 

市場監督局立馬對陳香芯的飯店進行調查。

 

在這期間她家的餐館得暫停營業，因此收入全斷。

 

不過就算這場風波過去，她家生意估計也做不起來了！

 

食品安全問題本就屢禁不止，他們家鬧出這麼一遭，誰還敢去啊。

 

因為沒有收入，陳香芯的老公堅持要拿回裝修款再另外找便宜裝修。

 

因為他們的兒子讀的貴族私立小學，一年二十來萬，現在沒有收入，明年的學費都沒著落。

 

陳香芯覺得丟臉，自然S活不肯，二人鬧得翻天覆地，警察都來了。

 

他們暫時還住在同小區另一棟租的房子中，警察來的時候也把我吵醒了，看來鬧得很大。

 

他們家還有兩個孩子，又是夫妻，因此警察調解過後第二天就都回來了。

 

據說又鬧了好幾次，最後他們家還是沒有退掉裝修隊。

 

我可太知道陳香芯什麼德行了，她家出了地溝油事件，正在風口浪尖上，再把裝修隊退了不就等於所有人都能笑話兩句。

 

陳香芯情願S要面子，也不想被人笑話。

 

7

 

這個年代隻要願意努力，不說大富大貴，填飽肚子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陳香芯不想努力，她初中輟學後，一直和老公一起開餐館。

 

現在沒了餐館，她又當慣了老板娘，沒有學歷隻能找到一些賣體力的工作，她不願意。

 

因此幹脆當起了全職太太，並且一直逼她的婆婆給錢。

 

我好幾次看到她的婆婆在外面翻垃圾桶，還被別的老太太欺負了。

 

沒幾天就看見她的孫女一起下來幫忙撿垃圾了。

 

她的女兒非常有禮貌，看見我會打招呼，還特意向我道謝上次我對她的幫助。

 

我不打算插手她家的事，恨不得她家早點倒霉搬走，但是有時候看她們兩個可憐也會把紙箱子什麼的給她。

 

直到某天我把紙箱子給她的時候發現老太太在不停抹眼淚，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家裡還好吧？」

 

老太太搖頭，「我孫女……」

 

說到這她就再也說不下去了，而那個小女孩隻是沉默地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我內心有些疑惑，我知道陳香芯一直苛待前妻的女兒，她的婆婆應該也是知道的。

 

但他們家不是一直裝聾作啞，犧牲那個倒霉的小女孩換取家庭『穩定』。

 

難道陳香芯之前說的把她賣了換錢是真的？

 

我知道他們家住哪，特意把小黑接回家，借著遛狗的名義，每次都刻意往那邊路過，好幾次聽見他們在尖聲吵架，或者是小女孩悽厲的哭泣聲。

 

因為小黑是大型犬，我隻能在深更半夜遛他，持續了好幾天後，真的讓我發現了一件不對的事情。

 

陳香芯和一個男的在小區遊樂場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這裡平時隻有小孩子會來玩，晚上自然不會有人，我帶著小黑躲進草叢，他們的聲音在黑暗中非常清晰。

 

「二十萬！？女娃子哪賣得到這個價？你開什麼玩笑？」

 

男人有濃重的口音，我聽得很費勁。

 

「誰讓你把她當女娃了，擱我們老家，彩禮都能換二十萬呢！」

 

「那你把她帶回老家換彩禮唄。」男人語氣無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