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幹啥？雜草的，把我趕出去了，現在又讓我回去？

「不怕那群半S不活的老頭老太太跟你嘰嘰歪歪了？」

 

我是個打工族，當初貸了不少款買了那間房子。

 

為了減輕壓力，其餘兩個側臥一直就掛著出租。

 

可奈何我是個爺們兒，爺們兒懶得和爺們兒合租。女的見我是個爺們兒，人家還害怕。

 

好不容易來個中性爺，也就是這個美姐。

 

結果這家伙，比超雄還超雄。

 

因為隔壁老頭半夜打呼嚕，衝出去連踹了大門三腳，把老頭都嚇蒙了。

 

兒子連夜趕來，把父親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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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是個老太，忠實的廣場舞愛好者，在外面跳不夠，回家還得繼續跳。

 

吵得美姐睡不著覺，她連個提醒都沒給，拿著喇叭衝上樓就朝著老太家門尖叫。

 

三更半夜的，把老太太嚇得心髒病差點犯了，差點就過不去這坎兒了。

 

那陣子，我是各種被投訴舉報，實在沒了辦法，我連房租都沒要就讓她走了。

 

現在想想，走得有點早啊！

 

這不，像請佛一樣把她請了回來。

 

「美姐，嘿嘿……」

 

「嘿你妹啊，直接說安的啥心。我那幾個姐妹還等著我回去喝酒呢，利索的！」

 

「喀喀……」我輕咳一聲，「沒啥，貸款壓力大，不租不行了。」

 

「草，你說把我趕出去就趕出去，說讓我回去就讓我回去？我沒性格？」

 

「房租減半。」

 

「那行。」

 

7

 

美姐被我成功糊弄了過去。

 

當晚就搬過來了。

 

手裡拎著一堆東西，一進電梯就看到了彪子。

 

「草，戴著眼鏡啃貓 B，真是沒點眉眼高低？沒見我拎著這麼多東西？往裡面靠靠！」

 

彪子瞪大了眼睛，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反而將怨氣發泄到了我身上。

 

「喂，臭流氓，我讓你交的保證金你什麼時候給我！」

 

我戳了戳美姐：「讓交保證金呢。」

 

「啥玩意保證金？我他媽租房的，要啥保證金？！」

 

彪子指向我：「這是個臭流氓，為了防止他勾引我，我跟他要兩萬保證金！」

 

美姐立刻愣住了，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彪子。

 

突然一個回頭問我：「沃日你哥，你就這品位啊！我那些個姐們兒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比這老娘們兒不強百倍？！」

 

彪子的臉瞬間就黑了。

 

「你說啥啊！你就是嫉妒我！」

 

「我嫉妒尼瑪那個屁股啊！還我嫉妒？

 

「你沒照照自個兒什麼樣，長得醜穿衣服還他媽那麼緊實，怕誰看啊臥槽！」

 

彪子：「我不跟沒有女人味的人聊天！」

 

「你有女人味，他媽的十天沒洗屁股了吧，白帶味道都他媽出來了！」

 

彪子：「……」

 

電梯一開，彪子奪路而逃。

 

半路上突然就回頭開罵：「超雄臭娘兒們，你都不是個女人！呸！醜八怪！」

 

「臥槽尼瑪……」美姐行李一丟，跟著就追了出去。

 

彪子驚恐至極，連門鎖都無法打開，完全是一副逃命的姿態。

 

好不容易打開了門，剛鑽進去關上門，美姐那雙 40 碼的大腳就踹了上去。

 

哐當一下，貓眼都給震掉了。

 

嚇得裡面的婊子大喊救命，還嚷嚷著要報警。

 

美姐氣呼呼地用手指捅了捅貓眼，大聲嚷嚷著罵她。

 

「臭婊子，你報警有啥用！老娘幹裝修的，大不了給你換個貓眼！

 

「再聽你罵我，看我不把 40 碼的大鞋底子呼你臉上！」

 

說完就回頭。

 

我全程憋著笑，自顧自地去開門。

 

美姐愣了一下，走到一半又折返回去，又罵了一句。

 

「沒想到跟你這個逼一個樓層，還他媽是鄰居！

 

「晚上幹的時候小點聲，否則別怪我一腳給你男人踹痿了！」

 

8

 

美姐和彪子第一次交鋒，美姐完勝。

 

這會兒，我也終於知道彪子的真實姓名了，是被業主們扒出來的。

 

叫柳如煙。

 

半年前離婚，新交了個男朋友是保安。

 

據說可狂了，外賣快遞一律不讓進，想進就得來盒煙，必須紅塔山。

 

這不，東窗事發後，第二天我就看到他們兩個手牽手進了小區。

 

我著急上班，也沒仔細看。

 

可沒想到柳如煙就跟看到債戶似的，松開她男朋友的手就朝我跑了過來。

 

「你別走，你個臭流氓！」

 

她男朋友一個激靈，虎目圓睜，大步流星地也走了過來。

 

「親愛的，這是誰？」

 

「就是我跟你說的，偷窺我的男鄰居！他還在業主群裡調戲我！想私加我，我沒同意，就一直加個不停，惡心得要S！」

 

我當時沒忍住，差點給她一巴掌！

 

尼瑪自戀加被害妄想症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開始胡編亂造！

 

「王八犢子，就你騷擾我女朋友啊！」

 

柳如煙男朋友怒火中燒，衝上來就想抓我衣服。

 

正當我準備反抗時，突然聽到旁邊傳來個響亮的耳光聲。

 

轉頭看去，美姐不知何時悄然出現，指著柳如煙的鼻子就開罵。

 

「草，樓道裡的苦茶子是你掛的啊！」

 

9

 

柳如煙被這一巴掌打蒙了。

 

她男朋友比較猛，衝上去就要打美姐。

 

然而人還沒到跟前，就被美姐一拳幹在了胸口上。

 

柳如煙的男朋友疼得直咧嘴。

 

美姐怒目圓睜，一臉不解地就開撕。

 

「怎麼回事？啥毛病啊！幹完事他媽的苦茶子扔樓道，散發你陽痿的氣息啊！

 

「老娘起床剛準備出門，一腳就他媽踩上去了，把我都惡心壞了！

 

「給她一嘴巴你不滿意了？不滿意你他媽當時倒是給穿上啊！

 

「瞧你穿一身狗皮，擱我這兒裝什麼！傻逼！

 

「胡子茬兒都他媽打卷了，咋的，她的玩意粘上去了？惡不惡心啊你們！」

 

柳如煙和她男朋友被罵得臉都綠了。

 

尤其是她男朋友，指著美姐氣得直哆嗦。

 

「親愛的，這誰啊！」

 

「昨天新來的，那個男人的女朋友！」

 

「女你妹的朋友啊！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欲望大得都他媽找保安了！咋的，防暴棍舒服？！

 

「瞧這逼樣，防暴棍拿得起來嗎！」

 

「你——！」

 

「你什麼你！你就是癩蛤蟆找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氣S我了！」柳如煙情緒失控，發瘋似的咆哮。

 

她的男朋友立刻安慰道：「別生氣，我明天就讓他們付出代價！」

 

「咋的，付出啥代價？偷我外賣還是拆我快遞？你他媽幹點人事行不行！」

 

美姐一陣輸出。

 

兩人被噴得體無完膚。

 

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憋著笑，抓緊走了。

 

看來啊，請美姐回來那絕對是個最佳的決定！

 

但是沒想到，柳如煙的男保安居然還真有點人脈。

 

當晚下班回家，我直接被保安給攔住了。

 

上來問我。

 

「幾號樓幾單元哪屋？」

 

一開始我也沒多想，就直接跟他說了。

 

不料，保安立刻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我一瞧，好家伙，這才料到不會在這兒等著我呢吧？

 

咋的，我自己買的房，還能不讓我進去？

 

保安審視了我幾眼：「以後低調點。」

 

「你說的啥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我反問。

 

保安正了正身子：「我說讓你以後做人低調點，聽不懂人話？

 

「告訴你，隔壁那女的，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以後看到她，放老實點！」

 

10

 

我被氣笑了。

 

「兄弟你管的領域挺寬啊。」

 

「你管我呢！告訴你，對付你們業主我有的是辦法！

 

「扎胎放氣、外賣調料、快遞調包，啥壞事我沒幹過？

 

「今天也就是我心情好，不然你都別想回家！」

 

牛，真是牛。

 

我不禁為他鼓掌。

 

轉身就去物業辦公室。

 

就看看你的工作能不能保得住就完事了。

 

而偏偏這個時候，美姐也下班了。

 

叼著女士香煙，拎著功能飲料，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保安一伸手，美姐啪一下就給打一邊去了。

 

「滾犢子。」

 

保安都沒來得及發愣，美姐就把她喝剩的飲料隨手丟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給你喝，精神點的，別他媽跟狗似的，是個人都攔！」

 

說完就走了，保安全程連放個屁的機會都沒有。

 

那火，可是窩了老大了。

 

我去了物業，向物業的管理人員反映了這一情況。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如果這家伙再在這裡看大門，物業費我是不可能再交了。

 

回家後，我站在窗邊，眼瞅著保安隊長把保安拉出來狠狠教訓了一番。

 

當時就換崗了。

 

結果晚上，隔壁親自對我們發起了進攻。

 

11

 

從晚上十點鍾開始，隔壁就噪聲不斷，主要是敲牆。

 

給美姐氣得摔門而出，抬腿就踹隔壁的門。

 

一邊踹一邊罵。

 

「日了狗了吧你們！那麼激動嗎，還撓牆！再給我出點聲音我聽聽看！」

 

踹完回來不久，牆壁又開始發出聲響。

 

我心想那兩人是準備要跟我們槓上了，可我明天還要上班啊！

 

就在這個時候，美姐打開我的房門，也沒說話，丟了一副耳塞過來。

 

我算是湊湊合合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床，美姐手裡拿著個筋膜槍，正在牆邊鼓搗什麼。

 

我問她幹啥呢。

 

她來了句：「別瞎管闲事，被人欺負成這樣都不放個屁，虧你是個男人！」

 

我一怔。

 

目睹她將筋膜槍的頂端橡膠部件取下，換上了硬塑料材質，插上充電器固定在了牆面上。

 

打開開關，牆面馬上傳來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噪聲。

 

關鍵筋膜槍頂部非常尖銳，摩擦後會發出讓人抓耳撓腮的聲音，真是——他媽的好極了！

 

美姐一臉看不起我的樣子。

 

「草，你也就這點出息。告訴你啊，這月房租不給了，算是幫你出氣。我這一個筋膜槍好幾十塊呢！」

 

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上了一天班，電話來了十幾個。

 

陌生號碼我不愛接，但是警察叔叔的還是要接的。

 

警察叔叔說，隔壁報警要告我擾民。

 

我一副不知情的語氣，裝傻道：「擾民？不會吧？現在是白天哦。」

 

一般情況下，晚上九點後才算擾民。

 

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話又說回來，隔壁昨天晚上故意制造噪聲的時候，我們可沒報警！

 

12

 

知道這件事也鬧不大，我是準時下班回去處理的。

 

沒想到啊，平時比我晚下班的美姐，這次竟然比我先到家。

 

我到那兒的時候，正好看到隔壁那對小夫妻在吵架。

 

「雜種草的，老娘昨晚一夜都沒睡，這回你仗義了，還特麼報警！」

 

我忍不住噗嗤一聲，差點笑出聲來。

 

美姐昨晚的呼嚕可是一點都不小。

 

柳如煙兩口子很明顯為了制造昨晚的噪聲，整晚都沒咋睡。

 

白天本想好好休息，結果卻被全自動的設備擊敗了。

 

眼睛上掛著一對黑眼圈。

 

面對著美姐的瘋狂進攻，他們倆啞巴吃黃連，半張著嘴一句話都蹦不出來，全程被美姐壓著打。

 

輸出完畢，美姐輕蔑地啐了一口，轉身就回了屋。

 

進屋就告訴我。

 

「擦的，擾民打電話還好使呢？早知道我早打了！」

 

我真特別想問她，打電話報警是你的被動技能嗎？

 

為了慶祝這次勝利，我破天荒地讓她別吃泡面了，親自下廚給她做了頓晚餐。

 

剛坐到飯桌前，美姐就皺著眉頭問我：

 

「你丫的沒給我下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