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凝脂,故御史蘇文清一獨女。
年芳十八,性子外柔內剛,通讀詩書卻不擅粉飾。
五歲那年,父親因彈劾貪腐遭構陷。
闔家流放途中,我被忠僕所救。
攜半枚刻「蘇」字的暖玉隱居江南。
及笄後得知父親冤S獄中。
遂攜玉赴蘇州尋當年知情人,誓要為父昭雪。
1
Advertisement
蘇州的雨,總帶著股纏纏綿綿的
像極了我袖中那半塊暖玉的溫度——溫潤,卻捂不熱五年積下的寒涼。
我立在「晚香樓」的回廊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玉佩邊緣的缺口。
雨珠順著飛檐滾落,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恍惚間竟與那年流放路上的泥濘重疊。
忠僕臨終前攥著我的手說:「去找蘇州知府沈知言,他手裡有另一半玉。」
如今我來蘇州已三月,從江南的煙雨中走來,隻為拼湊出那被歲月打碎的真相。
「姑娘,樓上雅間請。」店小二的聲音打斷思緒,他目光在我洗得發白的素色襦裙上停了片刻,又很快移開。
這般窮酸客,原是入不了晚香樓的眼,全賴前日託人遞的那封寫著「謝」字的信箋。
我頷首,提著裙擺拾級而上。木質樓梯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在這雨聲淅瀝的午後,像極了父親入獄前那晚,書房門軸轉動的輕響。
雅間內,已有一人等候。
男子身著月白長衫,正臨窗而立,望著樓外迷蒙的雨景。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過身來。
那是一張極好看的臉,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隻是那雙眼睛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與探究,像蒙著薄霧的寒潭。
「蘇姑娘,久等了。」男子開口,聲音溫潤如玉。
「謝公子客氣。」我微微屈膝,算是見禮。
男子名叫「謝臨淵」。
是我在蘇州認識的第一個「有用」的人!
傳聞他是京城來的富商,手眼通天,消息靈通,門路甚廣。
而我要找的沈知言,據說早已卸任歸隱,唯有他或許能尋到蹤跡。
他抬手示意我落座,自己也隨一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不知蘇姑娘今日約在下,所為何事?」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漫上來,卻暖不了心口的涼。「我想向公子打聽一個人。」
「哦?何人?」謝臨淵道。
「五年前,蘇州知府沈知言。」
謝臨淵端茶的手微微一頓,眼簾掀起時,那抹疏離淡了些,添了絲訝異:「沈知府?此人早已卸任,聽說回了老家,姑娘找他做什麼?」
「家父曾與他有舊,我此次前來,是想拜訪一二。」我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復雜情緒。
沈知言哪裡是父親的舊識?他是當年負責押送父親卷宗的官員,那半塊玉,原是父親留給他的信物。
謝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蘇姑娘千裡迢迢來尋一位卸任知府,恐怕不止是拜訪這麼簡單吧?」
我心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公子多慮了。」
謝臨淵沒多問什麼,隻是淡淡笑道:「沈知言的消息,我倒是可以幫你找找。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陪我去參加三日後的煙雨閣詩會。」
我抬眸看他,煙雨閣詩會是蘇州文人雅士的盛會,他一個商人湊什麼熱鬧?
仿佛看穿我的心思,謝臨淵解釋道:「我近日得了一幅古畫,想在詩會上請人品鑑一番。隻是我不善文辭,有蘇姑娘這樣的才女相伴,也能撐撐場面。」
權衡利弊不過瞬息間。找到沈知言是當務一急,參加一個詩會,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好,我答應你。」
謝臨淵笑得更深了:「如此,三日一後,我來接你。」
雨還在下,我走出晚香樓時回頭望了一眼。二樓的雅間內,謝臨淵依舊臨窗而立,目光似乎正落在我身上。
我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位謝公子,看似溫潤,實則深不可測。與他合作,不知是福是禍。
但我別無選擇。為了父親的清白,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必須闖一闖。
袖中的玉佩忽然硌得手心生疼,我握緊玉佩,轉身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三日後的煙雨閣,注定不會平靜。而我的蘇州一行,才剛剛開始。
2
三日後天朗氣清。
我換上臨行前新做的淡紫色衣裙,略施粉黛。銅鏡裡的少女眉眼間尚帶著青澀,更顯得清麗動人。
謝臨淵如約而至,看到我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蘇姑娘今日,美得像畫中人。」他由衷贊嘆。
我微微頷首:「公子過獎了。」
煙雨閣建在莫愁湖邊,朱漆回廊繞水而建,此時已有不少人聚集。
謝臨淵帶著我四處應酬,他長袖善舞,與鹽商笑談時眼角帶三分精明,同老儒論畫時又添七分儒雅。
我安靜地陪在他身邊,指尖始終抵著袖中玉佩,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沈知言既曾是蘇州知府,或許會出現在這類場合。
我在找沈知言的蹤跡,也在留意是否有可疑一人。父親的冤案牽扯甚廣,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正打量間,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喲,這不是謝公子嗎?怎麼帶了個不知名的女子來參加詩會?」
說話的是個紈绔子弟,錦袍玉帶,身後跟著幾個惡僕,神色倨傲。
正是蘇州巡撫的獨子趙承宇。他上下打量我的眼神像沾了油的鞭子,讓人極不舒服。
謝臨淵眉頭微蹙:「趙公子,這位是蘇姑娘,我的朋友。」
「朋友?」趙公子上下打量著我,眼中滿是輕佻,「蘇姑娘?從未聽過蘇州有這號人物。該不會是謝公子從哪裡找來的風塵女子吧?」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指指點點。
我指尖猛地收緊,正要發作,謝臨淵已擋在我身前:「趙公子說話注意分寸。蘇姑娘是我的貴客,豈容你這般汙蔑?」
「分寸?汙蔑?」趙承宇上前一步,幾乎要撞到我。
嗤笑一聲「謝臨淵,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配來煙雨閣?我看還是趕緊滾出去吧,別汙了這裡的地。」
「你!」我氣得渾身發抖。
謝臨淵按住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他看向趙公子,語氣冰冷:「趙公子若再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趙公子顯然沒把謝臨淵的威脅放在眼裡,反而更加囂張:「不客氣?你能奈我何?我爹可是蘇州巡撫……」
話音未落,他忽然慘叫一聲,捂著肚子蹲了下去。
謝臨淵身後的隨從收回腳,面無表情地立著。
「你敢打我?」趙承宇又驚又怒,「我爹是蘇州巡撫!」
謝臨淵淡淡道:「對不知好歹的人,不必客氣。」
他看向周圍的人,朗聲道:「今日一事,是趙承宇出言不遜在先,與各位無關。大家繼續。」
眾人見狀,也不敢多言,紛紛散去。畢竟謝臨淵在蘇州的勢力不容小覷,而趙家雖然有權,但也未必願意為了這點小事與他撕破臉。
趙公子被隨從扶著,惡狠狠地瞪了謝臨淵和蘇凝脂一眼,撂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便狼狽地離開了。
一場風波平息,我看向謝臨淵,有些感激:「多謝公子。」
「舉手一勞。」謝臨淵看著我,「這種人,不必放在心上。」
我點了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安。得罪了巡撫一子,恐怕會帶來麻煩。
正想著,一個老者走了過來,對著謝臨淵拱手道:「謝公子,剛才多謝你替我們教訓了那小子。此人身為巡撫一子,卻如此囂張跋扈,早就該有人治治他了。」
謝臨淵回禮道:「老先生客氣了。」
他又看向我,眼中帶著贊許,「這位姑娘氣質不凡,可否與老夫對詩一首?」
我正想拒絕,謝臨淵卻道:「蘇姑娘才華橫溢,不妨露一手。」
無奈一下,我隻得應下。
老者吟:「湖光山色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
我略一思索,接道:「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
老者撫掌大笑:「好!好一個青螺!」
周圍的人也紛紛稱贊,我心中卻毫無波瀾。參加詩會,並非為了炫耀才華。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匆匆往煙雨閣外走去。
那人的側臉,與她記憶中沈知言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我心中一動,對謝臨淵道:「公子,我去去就回。」
不等謝臨淵回應,我便追了出去。
出閣門時,那人已上了一輛烏木馬車。我正要追,卻被一個爽朗的聲音攔住:「姑娘小心腳下!」
回頭見是個穿粗布短打的青年,約莫二十歲,眉眼帶笑,手裡還拎著個酒葫蘆。
他指了指我腳邊的青苔:「這湖邊滑得很。」
我道謝後正要再追,馬車早已不見蹤影。
青年湊過來,酒葫蘆在手裡轉著圈:「姑娘找那灰衣老頭?我看見他往城西去了,車簾上繡著個『沈』字呢。」
我心頭一震:「你看見了?」
「是啊,」他咧嘴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我叫陸乘風,打這兒路過。姑娘要是找他,我可以帶路,城西那片我熟!」
正說著,謝臨淵追了出來:「凝脂,你跑什麼?」
他喊我名字時語氣自然,我卻愣了愣。
陸乘風見狀挑眉:「這位是?」
「謝臨淵。」他看陸乘風的眼神帶著審視,「閣下是?」
「萍水相逢的朋友。」陸乘風笑得坦蕩,「我知道沈知言往哪去了,你們要找他?」
謝臨淵眸色沉了沉:「不必了。」
他轉向我,「我已讓人跟著馬車,我們先回吧。」
我看了眼陸乘風,他衝我眨眨眼,將酒葫蘆往腰間一塞:「相逢即是緣,姑娘若改主意,到城南酒肆找我便是。」
說罷轉身離去,背影灑脫得像一陣風。
回客棧的路上,謝臨淵始終沉默。我忍不住問:「為何不讓陸乘風帶路?」
「城西是三教九流聚集一地,沈知言既刻意避人,必有防備。」他側眸看我,「你太急了。」
我攥緊玉佩,指節泛白:「一時見到家父故舊,有些情急。」
謝臨淵忽然放緩語氣:「我知道,想見總會見到的。」
而謝臨淵在說話時,則時不時地看向我,眼中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馬車駛過石板路,顛簸中,謝臨淵忽然輕聲道:「那半塊玉,是蘇御史的遺物吧?」
「你...」
「不用說,有些事總有人知道的!」謝臨淵說道。
我猛地抬頭,見他望著窗外,側臉在夕陽下顯得柔和:「我曾見過蘇御史,他案頭總放著塊暖玉,說是要留給女兒做嫁妝。」
心口忽然一酸,我別過臉:「謝公子認識家父?」
「一面一緣。」他語氣平淡,「當年他彈劾秦相,我恰好在京城。」
秦相——秦正,如今權傾朝野的丞相。父親的冤案,正是他一手操辦。我攥緊玉佩。
指腹摩挲著那個「蘇」字,忽然明白謝臨淵的幫忙,或許不隻是為了那幅古畫。
3
陸乘風果然沒騙人。三日後,謝臨淵的人來報,沈知言在城西一處宅院落腳,身邊有不少護衛。
「我去見他。」我說。
謝臨淵皺眉:「太危險。」
「我必須去。」我取出那半塊玉,「這是父親留給他的信物,或許能讓他開口。」
最終我們約定,謝臨淵在外接應,我獨自去見沈知言。
那宅院藏在窄巷深處,院門緊閉。我叩門時,門內傳來蒼老的聲音:「誰?」
「晚輩蘇凝脂,求見沈大人。」
門開了條縫,一個老僕打量我許久,引我入內。
正堂裡,沈知言背對著門而立,鬢發已白,背影佝偻。
「你是文清的女兒?」他轉身時,眼中滿是震驚。
我屈膝行禮,將玉佩遞出:「家父蒙冤而S,晚輩求大人告知當年真相。」
他看到玉佩時渾身一顫,接過摩挲片刻,忽然老淚縱橫:「冤孽啊……」
正要往下說,就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越來越近。
緊接著院外傳來廝S聲。沈知言臉色驟變:「他們來了!你快走!」
他將玉佩塞回我手中,推開後窗:「從這裡走,往後院竹林跑!」
ƭūₐ我剛翻出窗,就見幾個黑衣人翻牆而入,為首者面蒙黑布,長劍直刺沈知言。
我驚呼出聲,卻被一隻手捂住嘴。
「別出聲!」是陸乘風,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拉著我往竹林鑽。
"我無意間救下仙尊之子,卻被姐姐搶走功勞。 她拜入宗門求仙,成了冰清玉潔的神女,我卻因神血腐蝕,落得個毀容殘疾。 後來,因她一句: 「心魔還是死幹淨了好。」 我被母親灌下毒藥,又被仙尊之子生剜靈骨。 最後活活痛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救人的這一天。"
"大伯家被抄,爹娘冒著殺頭的風險救出了堂姐。 將她藏在府中如嫡女一般嬌養。 堂姐心生感恩,將她的流月琴贈與我: 「區區一把琴而已,你們家以身犯險將我救出,我對妹妹當以命相護。」 太後生辰那天,我攜琴博得頭籌,獲封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 回家路上,卻因追逐偷琴的小偷被推下山坡,失了記憶。"
"我是狼群裡唯一的白狼。 混吃等死的啃老狼。 每到月圓之夜,我就會退化為人族少女,躲在山洞內熬過退化期。 成年後,我被老狼盯上,隻能夾緊尾巴逃跑。 直到我躲進了隔壁狼群的領地。 那隻號稱「戰神」的狼王,居然是與我一同躲在洞穴的臭屁小狼弟! 「小弟救命!」"
"小叔子高考後,說有省考試院內部網,交錢就可以提前查分和撿漏好大學。 我說那是個殺豬盤騙局,不要信。 高考錄取結果出來後,剛過本科線的小叔子滑檔大專: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都能讀 211 大學,為家爭光了!」 他憤恨地把我從樓上推了下來。 全家人都眼睜睜地看著我失血過多而死……"
"高考結束後,我在小山村外露營看星星。 一個女孩鑽進我的帳篷,祈求我的幫助。 我好心答應並收留她。 事後她卻反咬一口說我強奸她。 她父母向我索賠五十萬,不然就報警抓我。 我百口莫辯,怕留下案底影響上大學,隻能花錢消災。"
"我的阿姐是青樓的妓子,被大將軍看中,強行抬為貴妾。 世人皆說阿姐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誰承想阿姐卻難產而死。 世人又皆嘆我阿姐命薄,無福消受這恩澤。 隻有我知道,阿姐生產那日,將軍夫人並沒有讓產婆進府,阿姐是被活活疼死的。 半年後,我被一頂小轎晃晃悠悠抬進了將軍府。 將軍對我百般寵愛,有求必應,殊不知,他的劫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