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耍我看過無數,鬼表演還是第一次。
我假裝不情不願地點頭,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起身飛到半空中,嘴一吐,輕霧飛出,竟成了我的形狀!
這輕霧栩栩如生,倒是有趣。
他見我高興,又吐了好幾個圈圈,然後飛速鑽過去,圈圈突然成了愛心。
「嘖嘖,不容易啊,沙場戰神變成鬼還得賣藝。」
我一邊搖著頭小聲感慨,一邊給他鼓掌。
突然我腦子一靈光!
「傳說中你的槍法勇冠三軍,你耍一個給我看看唄!」
他還在吐圈圈,聽到這話眼睛一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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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圈圈化成一柄長槍,傅錦聲瞬間散發凌厲的銳氣,長槍在手,勢不可擋。
我看見他每一次出手狠辣果決,即便隻是虛影,也讓我渾身寒毛直立。
我雖不懂武學,卻也能從他一招一式中感覺到S伐之氣,眉宇之間盡是睥睨天下的無畏。
幾乎在這一瞬間,我可以確定,他就是真的傅錦聲。
因為住在侯府裡那個男人,雖然也有傲氣,卻始終給我華而不實的感覺。
傅錦聲練槍時的氣勢,是千錘百煉,無數次生S危局中戰出來的血性,根本不能模仿。
他看見我眼中的贊賞和崇拜,展顏一笑:
「這回終於相信我了?」
我點點頭,毫不吝嗇地誇獎:
「夫君真帥!」
我第一次在鬼臉上看到震驚和羞澀,好好一張白臉竟慢慢變紅,倒是有些可愛。
我卻無暇欣賞,心中暗自計量。
如果他是真的,那府裡那個傅錦聲到底是誰,又有什麼打算?
如今他佔了傅錦聲的軍功,一躍成為朝堂紅人,整個傅家都要仰仗他的庇護。
我總不能四處找人說我夫君現在是個鬼影,正站在旁邊看著呢。
那估計假傅錦聲沒出事,我就先被拉去祭天了。
剛有了主意,就來了個不速之客,夏臨秋。
5.
「姐姐這裡真是華貴,許多東西妹妹我連見都沒見過呢!」
夏臨秋一進來就滿眼放光地盯著我的陳設,我淡定裝傻哭窮。
鬼魂傅錦聲在一邊吐槽:
「這你就不知道了,咱們夫人已經足夠低調了,好多寶貝藏著都沒拿出來呢!」
我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低語:
「連人都不算了,就少說幾句吧。」
沒想到夏臨秋耳力甚好,滿眼不可置信,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妹妹不過就是羨慕幾句,姐姐怎麼這樣罵我?」
我和鬼魂傅錦聲一起轉過頭看向她,都噎住了。
怎麼還興自己認領的?
我無力地閉了閉眼,嘆了口氣。
我說是誤會,她能信嗎?
算了,反正我也看不順眼她,誤會就誤會了,我一門主母我怕誰:
「知道我在罵你,就少來我這兒觸霉頭,我母親沒給我生妹妹,夏姑娘還是叫我一聲傅夫人的好。」
她的大眼睛無辜地蓄起淚花,似乎沒想到我敢直接懟她。
「我可是侯爺的救命恩人,夫人要真是體恤侯爺就該好好把我供著!」
鬼魂立馬反駁:
「碰我瓷是吧?啥時候被你救過,你要不展開說說呢?」
可惜夏臨秋聽不到,還挺起胸膛理直氣壯瞪著我。
我直接對她擺擺手:
「你要是真救過侯爺,S後我自當找人給你供著,可你現在還沒S呢,怎麼供?
「拿泥巴封S了,做成雕塑供他家祠堂讓他天天跪你,你可願意?」
她氣得滿臉豬肝色,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知道我不是善茬,她隻能拼命壓下眼淚,轉頭跑了。
我剛轉過頭,就看見鬼魂傅錦聲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擺擺手,雍容優雅地坐下:
「略微出手而已,閉上你驚訝的嘴巴。」
我心情大好,連吃了兩盤杏仁酥,一盤炙羊肉,一盞燕窩羹,看得鬼魂傅錦聲嘴角一抽。
「放心吧,我讓兄長安排下去了,侯爺明日會去駐軍換防,會有人恰好試探他的身手。」
如果隻是尋常兵士起起哄,假傅錦聲還可以隨便幾句糊弄過去。
可是如果是兄長暗中安排,那就算不讓他當眾難堪,也必定可以露出破綻。
鬼魂傅錦聲目露贊賞:
「沒想到你的動作這麼快。
「聽說望舒在閨閣便與眾不同,謀略魄力不亞於男子,果真如此。」
我笑得甜美:
「光嘴上誇誇有什麼用,給點實際的。」
鬼魂打了個寒顫:
「你又想要啥?」
我打量著他:
「你手上應該有一些可用的人吧?總不能讓你的人落在假貨手上吧。」
他一副又被我坑了的樣子,不情不願地告訴我號令暗衛的方式。
我滿意地把玩著令牌,心情愉快,又敲了他一筆!
「夫君,你想說我精於謀算就放心說,我貪財愛利這事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
他哭笑不得:
「我剛剛是認真誇你的……」
還沒說完,假傅錦聲就突然來了,嚇得我立刻把賬本藏起來。
然後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侯爺怎麼來了……」
6.
他面色不快,看我的眼神裡有些不滿:
「聽說你為難秋兒了?」
我才想起來,夏臨秋在我這裡觸了霉頭,可不得去告狀嗎?
我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立馬泛起水汽:
「什麼?表妹竟然是這樣說我的?我日日盼著夫君安好,她能在邊關照顧你,我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鬼魂見我這般矯揉造作,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你,你別這樣說話,我骨頭都酥了。」
我心裡白了他好幾眼,沒情調的直男。
倒是假傅錦聲很受用,眼裡是藏不住的暗爽和滿意:
「果然大戶人家的姑娘就是賢惠,望舒你放心,隻要你全心服侍我,我自會好好待你的。」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
傅錦聲祖上百年將門,高門貴女應該看的不少,怎會這樣感慨?
假傅錦聲抱著我,眼裡是藏不住的野心和得意:
「望舒這樣賢惠,我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就他這樣滿眼得意的盤算,我一眼便知:
「夫君是想納臨秋妹妹為妾嗎?沒事的,你和她是青梅竹馬,給她個名分是應該的。再說我的夫君可是堂堂忠勇侯,納兩房小妾算什麼?為妻的自然會給你安排妥當。」
鬼魂傅錦聲立馬出聲:
「不可!」
我狐疑著瞪了他一眼,他也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和我交談的時候。
假傅錦聲眼裡翻湧著情緒,喜悅幾乎要溢出來:
「富貴榮華,賢妻良妾,我傅聲也有今天!」
我眉毛一皺,他叫傅聲?這就是他的本名?
鬼魂傅錦聲立馬露出鷹一樣的目光,SS盯著他,像是看獵物一樣狠冽。
7.
假傅錦聲走後,鬼魂湊到我身邊,幽幽道:
「不可把她納入府裡。」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當初不是為了她跟我退親?現在給你納進門,你又不高興了,怎麼這麼難伺候!」
他一時語塞,尷尬地縮回手。
我突然想到什麼,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不能親自碰她,白送給冒牌貨了,你心裡發痒是吧!」
鬼魂一聽我這拖長的尾音就知道我想岔了,瘋狂反駁: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夏臨秋之間什麼都沒有!我和她隻是……」
我直接把镯子一摘,他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鬼就是鬼話連篇,都是狡辯,我懶得聽。
我得趕緊想辦法把假傅錦聲的來歷弄明白,他連身體反應都和傅錦聲一模一樣,恐怕不好對付。
而兄長卻給了我一個驚喜,他已經探出假傅錦聲的虛實了。
這小子壓根沒有任何武藝,兄長笑評,他恐怕連對付我都夠嗆。
現在假傅錦聲被兄長的人打傷了,正要往府裡送。
我給兄長傳信:
【此事暫時壓下,切勿讓人宣揚出去。】
我們還不知道如何破局,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讓陛下知道他成了草包,估計整個侯府都要跟著遭殃。
我隨即敲響了老夫人的房門。
一盞茶的功夫,一聲茶器碎裂的聲音在屋內炸開。
「胡鬧!你不安心侍奉你的夫君,竟然生出這些心思,你擔得起這侯府夫人的身份嗎?」
老夫人把杯子砸在我腳邊的時候,我有些疑惑。
她當初跟著老侯爺徵戰四方,見識氣度遠不該是普通內宅婦人的拘囿。
我面色平靜:
「侯爺在軍營和人動了手,受了傷。」
她立馬慌忙站起來:
「那你趕緊讓府裡大夫去看看啊!管好內宅的事,其他不該有的心思,不許再提!」
我上前一步,對上她的眼睛:
「侯爺的本事,您是知道的。今天他在左營校尉手上一招都走不過,兒媳將事情壓下來了。
「隻是母親,他真的是您的寶貝兒子,是我的夫君嗎?」
老夫人盯著我一言不發,目光灼灼。
8.
剛回到屋裡,鬼魂無奈開口:
「許是我犧牲的事給母親打擊太大了,她以前不會這樣不分是非。」
老夫人斥責我的時候,他在旁邊有些生氣,卻無可奈何。
雖說我心裡沒打算靠老夫人,但是面色總有些不高興:
「連你親娘都不肯信,我還能怎麼樣!」
剛罵完抬頭卻發現鬼魂傅錦聲的臉色難看得很,下意識關切道:
「你怎麼了?要不要看看大夫?」
剛出口我就有些尷尬地笑笑,好敷衍的關心,人家一個鬼,怎麼看大夫?
他重重嘆了口氣,拿我沒辦法,無奈笑著搖搖頭:
「沒事,休息下應該就好了。」
我卻心裡留了個醒,鬼魂還需要休息?難道還有什麼外界刺激會讓他受傷嗎?
會不會和假傅錦聲有關系!
思及此,我立馬動身去看了看假傅錦聲的傷勢,才剛剛靠近就聽到他的哀嚎:
「那個混蛋,敢這樣跟我動手,我非想法子扒了他的皮不可!」
比武切磋受傷是常有的事,連我一個婦人都懂的道理,這假貨心眼也忒小了。
他這樣草包,又驕縱莽撞,遲早要毀了侯府。
我推門進去,一邊替他上藥,一邊柔柔地勸他:
「夫君,我母家派人傳信,陛下最近心情不好,你身居高位,時刻在風口浪尖上,御前可千萬要小心應對啊!」
他卻一臉自信:
「放心吧,陛下倚重我,沒有我,哪有這大越天下的太平!他才不敢動我。」
我生無可戀地看著這個蠢貨,回房果斷收拾包裹。
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鬼魂懵了:「望舒,你要去哪兒?」
我手上不停,頭都不肯回一個:
「收拾收拾回娘家啊!就憑他那個蠢貨樣,侯府遲早玩完,我得趕緊跑。」
連他母親都不願出力,這假貨又邪門得很,我雖貪圖小利,卻也不想拿小命開玩笑。
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就知道你靠不住,我家老宅還有許多寶貝,都是當年聖祖爺賞的,幸好沒交到你手上。」
這這這……唉,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唉……
略一思量,幫他除了這冒牌貨,我也能安心繼續做诰命夫人。
唉,這該S的前途,閃瞎我的眼。
我放下包裹,笑眯眯朝他伸手:
「給我!」
他抱臂看著我,像是看小貓一樣逗我:
「剛剛不是要離我而去,不肯並肩作戰了嗎?」
我拍拍胸脯,一臉義薄雲天:
「臨陣脫逃可不是我蘭家女兒風骨,我不是幹這種事兒的人懂麼!」
他隻有無奈地告訴我老宅書房的機關,隨著他列的清單越來越長,我雙眼放光,崇拜地看著他:
「夫君~還是你最好了……」
我的話像是激起水面的石子。
他渾身一震,表情奇怪,似是強忍著什麼,看我的眼神復雜至極:
「拿了我所有的錢還不滿意,現在還想要我的命嗎……」
我怔愣?要了點珠寶就成要命了?
果然【小氣鬼】這個說法,不是憑空來的。
他見我誤解,恨鐵不成鋼地重重嘆了口氣。
可惜被我言中了,那個蠢貨,沒過多久,還真的被貶斥了。
9.
"爸爸的好友破產自殺,爸媽收養了他唯一的女兒。 她來的第一天,看上了我的臥室,她眼裡流出傷感:「姐姐屋子的布置和我以前的房間好像,如果能住在這裡,我肯定可以感受到爸爸的溫暖。」 於是爸媽看她可憐,強行把我的房間讓給她。"
"我娘是教坊司的頭牌,父皇自詡愛妻,卻在酒後強迫了我娘。 酒醒後,他認定是我娘勾引了他,命人用刀毀了我娘的臉。 他說這是我娘勾引他背叛皇後的懲罰。"
"手機上,有人特意給我發張圖。 是男人按住懷裡的女人玩嘴接餅幹的遊戲。 他眉眼橫肆,她紅唇微腫,看起來般配極了。 這種情況,已經是第三次。 宋斯年,我給過你機會了。 我喚出系統:「我確定解綁關系。」"
"我的兩位弟媳是手帕交。 二人在閨中時便形影不離,姐妹情深。 而我作為孀居的寡嫂,操持家業,孝敬婆母,關愛小輩。 卻被她二人誤會在蓄意勾引她們的夫君,明裡暗裡受盡排擠欺壓。 後來,兩位弟媳被北狄細作擄走殺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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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隻嗎嘍。 那天,我搶了某遊客的佛珠,賞了他一個大比兜。 全景區都說我得罪了京圈佛子。 可入夜,他悄摸上山找到我。 眼眶泛紅: 「求你,再打我一巴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