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聞京訂婚以後,我處理了一個又一個他所謂的情人。
直到我生日那天。
周聞京被一通電話叫走,又剛好出現一個女人。
我突然就累了。
我褪下當初周聞京親手幫我戴上的玉镯,套在女人的腕上。
助理提醒我:「您這麼做,先生會生氣的。」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佔了周太太的位置這麼多年,才是周聞京最生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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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京果然也沒有找我。
他隻是當眾砸了玉镯,放了狠話:「周太太的位置許願不要,有的是人想要。」
可很久之後,我都沒有聽說周聞京的婚訊。
直到一次拍賣會上和周聞京偶遇。
他還是那般自傲,硬要把高價拍到的镯子塞給我。
1
整個北城都知道,周聞京不愛我。
和我訂婚以後,身邊的女人也從來沒斷過。
所以當周聞京的情人出現在我的生日宴上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和她的身上。
原本熱鬧的宴會廳,瞬間變得安靜。
周聞京的助理恭敬地站在我面前,和我解釋。
「太太,先生剛剛出門時遇到了這位小姐。」
「他讓我帶過來找您,讓您看著辦。」
一句「讓我看著辦」,好像給足了我臉面。
可整個北城又有誰不知道呢。
所謂的看著辦,就是替他解決一個又一個跟過他的女人。
我抿了抿唇,走到女人面前。
她卻瑟縮著往後退了一步,雙手護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的動作讓我怔愣住。
「許小姐,我懷孕了。」
「我知道您和周總隻是訂婚,所以我想請您主動退出,成全我們。」
「許小姐」三個字,讓我心口驀地一滯。
好像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我再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稱呼。
我凝視著她的臉,開口問她:「你想要周太太的位置,是嗎?」
她搖了搖頭,眼眶瞬間盛滿了淚。
「不是的,許小姐,我隻是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爸爸。」
幾乎是她的話音剛落,整個宴會廳就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有人戲謔,有人嘲諷,也有人憐憫。
這應該是第一個挺著孕肚來找我的女人。
想了想,我褪下了當初周聞京親手給我戴上的玉镯。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把玉镯套在了女人纖細的腕上。
「嗯,戴著正合適。」
「那我就提前祝福你和周先生了,恭喜。」
2
女人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想,大概是太高興了。
滿場賓客一陣哗然。
北城人都知道,那隻玉镯幾乎是周太太身份的象徵。
周聞京的助理大概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做,滿臉震驚。
緊接著用極其不贊成的語氣提醒我,「太太,您這麼做,先生會生氣的。」
生氣嗎。
我笑了笑,有些恍然。
我和周聞京二十二歲訂婚到現在,五年。
五年的時間,我處理了一個又一個周聞京所謂的情人。
我沒有吵過,更沒有鬧過。
我以為隻要我識大體、知進退,周聞京總能看到我身上的優點。
可他討厭我。
看我時眼神裡的嫌惡更是與日俱增。
直到今天,周聞京接了一通視頻電話以後,不顧場合地匆匆離開。
我就知道,我該放棄了。
他的心裡自始至終都隻裝著視頻裡的那個人。
而我守著「周太太」這個稱呼這麼多年,真的累了。
我看了一眼周聞京的助理,回應著他的話,「不會的,周先生很忙,顧不上生我的氣。」
如果真的說生氣。
佔了周太太位置這麼多年,才應該是讓周聞京最生氣的。
我叫來了管家。
讓管家安排好現場賓客的離席後,順著樓梯回到了三樓的臥室。
路過畫室時,我停住了腳步。
被打翻的顏料早已幹涸,畫架倒了一地,結了蛛網。
我沒喊佣人打掃,周聞京也不讓。
那是和周聞京訂婚一個月後很平常的一天。
他滿身酒氣地回來。
把正在調顏料的我從畫室裡拖出來,厲聲呵斥,「別學她,你永遠都不是她。」
3
我下樓準備離開時。
周聞京的助理還在一樓的宴會廳。
那些本該離席的賓客也沒走。
他的視線凝在我手中拎著的行李箱上,有些不可置信。
「太太,先生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您現在出去,先生真的會生氣。」
回來的路上嗎……
我低笑了一聲。
周聞京接通視頻電話時,我就站在他的身側。
視頻裡的女孩兒臉上沒什麼血色,閉著眼睛,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周聞京又驚又喜,連聲音都在顫抖。
「你說的是真的?」
「你確定你沒看錯,念念真的醒了嗎?」
我安靜地把手從他的臂彎抽出來,鬼使神差地竟然試圖想要挽留。
「可以等我切完蛋糕再走嗎?」
和預料中的一樣。
周聞京嗤笑了一聲,走得匆忙。
到最後,蛋糕也沒切。
周聞京一走,宴會廳的賓客就跟著離開了大半。
剩下的一半都在等著看我笑話。
又恰巧,周聞京的助理帶著周聞京的情人找上我。
我忽略那些賓客打量我的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是嗎?」
「那你幫我和他說一聲,周太太的位置,我不要了。」
我瞥了一眼周聞京的助理,扔下這句話,從大門離開。
許念醒了。
周聞京不會回來的。
周太太的位置,本來也是留給她的。
4
我回了趟家。
家裡漆黑一片,偌大的別墅一盞燈都沒有亮。
我抿著唇,壓下心底翻湧起的苦澀和酸楚,打開了燈。
我忘了。
許念醒了,爸媽和哥哥應該也都去了醫院。
我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把頭埋了進去。
眼淚落下來時,心口終於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那天在畫室。
周聞京第一次衝我發脾氣。
我被吼得暈頭轉向,但我還是聽清楚了他對我的厭惡。
周聞京說他愛的從來不是我,而是許念。
我的雙胞胎妹妹,許念。
周聞京說。
「如果不是念念親口囑託,你以為我會和你訂婚嗎?」
「許願,我不恨你,你該萬幸。」
我沒聽懂周聞京在說什麼。
我跑回家,問爸媽,問哥哥。
他們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一開口竟全是指責。
「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念念就不會出車禍,就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該和聞京訂婚的是念念,從來就不是你。」
「得了便宜,你還想鬧什麼。」
那天,我失魂落魄地離開。
明明先認識周聞京的人是我。
明明遭遇車禍的人不止許念,還有我。
雨下得大,將我淋了個透,可我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我掙扎著。
到最後也沒有提出退婚這件事。
守著「周太太」的位置,一守就是五年。
5
我點開了家庭群的聊天框,上一條記錄還停留在五年前。
在對話框寫寫刪刪,到最後隻剩下兩個字,【恭喜。】
消息發出去,是無盡的沉默。
我點了退出群聊。
回到自己的房間,將畫畫的工具全都裝了起來。
背著畫夾,拖著行李箱,買了張去南方的火車票。
我是夜裡上的車。
車廂裡的乘客大多已經睡下。
直到靠在座位上,整個人好像才松快下來。
火車開得很慢。
和著車廂裡微弱的鼾聲,我緩緩閉上了眼。
思緒好像一下子被拉扯回了和周聞京剛認識的那年。
那年我二十歲。
在一個畫展上,我遇到了周聞京。
準確地來說,是我遇到了一幅畫。
昏黃的路燈,扭曲著被拉長的影子,讓我幾乎挪不開眼。
「你很喜歡這幅畫。」
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在身後傳來。
我回頭,撞進周聞京深邃含笑的眼眸裡。
那一刻,我的心毫無徵兆地動了一下。
就好像無數偶像劇裡的場景,我遇到了我的一見鍾情。
「是的,意境很好。」
我禮貌應聲。
通過聊天,我才知道那幅畫是周聞京母親的遺作。
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相遇。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終於留到了他的聯系方式。
可先遇見又怎麼樣呢。
6
火車緩緩前行。
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著,我卻緊皺著眉怎麼也逃離不出那些過往。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一陣嘈雜聲吵醒。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我揉了揉眼,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新的一天要開始了。
隻屬於許願的,新的一天。
到達蘇城,已經是午後。
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帶著一絲湿潤的氣息。
我找了一家靠湖的民宿住下。
放下行李後,我背著畫板出了門。
被周聞京推翻畫架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敢拿起畫筆。
時間久了,也就不想畫了。
復健真的很困難。
我從下午坐到了太陽落山,畫紙上依舊是空白一片。
一連好幾天。
我的狀態大多都是這樣。
直到我遇見一批來湖邊採風的學生。
他們三三兩兩地散落在湖岸,興奮地支起畫架,又隨性地落下畫筆。
我夾在中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帶隊老師穿梭在畫架之間,逐一點評。
我明明不是他的學生。
手心卻有些出汗。
和許念剛開始學畫畫的那幾年。
老師總會誇她的畫隨性又自然,說我的畫無神又拘謹。
唯一誇過我的,是周聞京。
他說是老師讀不懂我。
可後來就連他也說,許念的畫是他在世間的不可多得。
7
我越緊張。
那個帶隊老師離我越近。
直到我垂下眼皮,他撲哧笑出聲,「許願,你不認識我了。」
我茫然抬頭。
對上帶隊老師的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沈……沈遇安?」
我沒想到能在蘇城遇到沈遇安。
震驚之餘才想起來,沈遇安本就是蘇城人。
「帶學生來採風。」
「你呢,怎麼來蘇城了?」
沈遇安坐在我身側,視線落在我塗塗改改的畫紙上。
他回我回得隨意,問我也問得隨意。
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沒關系,不方便說就不說。」
沈遇安還是和從前一樣。
我、許念、沈遇安,曾一起短暫做過一個學期的同學。
他從來都是最後一個到教室,又是第一個離開的人。
老師說他在浪費天賦。
他笑得不以為意。
後來才知道,他早早就已經申請好國外的學校。
上課時,他總是愛往我身邊湊。
見我空洞地盯著畫紙看,他最喜歡問我,「怎麼了?」
我不理他,他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不想說就不說。」
就像現在一樣。
「準備在蘇城待多久?」
「蘇城多的是採風的地方,下次我帶學生去,可以一起。」
沈遇安晃了晃手機。
剛加上微信,他就給我發了個定位。
「剛好後天我們去古鎮。」
「你住哪?我來接你。」
8
在陌生的城市遇到不算熟悉的人。
也會變得熟悉。
尤其是像沈遇安這般的人。
他一定要請我吃飯。
直到學生們採風結束,他一個個叮囑好後天的時間,才偏過頭看我。
「累了嗎?」
「要是累的話,改天請你吃飯也行。」
沈遇安背著我的畫板,跟著我的步子,往民宿的方向走。
我看著他搖頭。
「可以。」
「一會兒把東西放回房間就可以。」
和周聞京訂婚以後,我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端著。
怕我撐不住周太太這三個字。
怕我哪裡又會惹周聞京不開心。
很累很累的時候,我也隻敢偷偷躲在被子裡哭。
第二天。
繼續做周聞京得體而不被愛的周太太。
所以離開北城的那一刻,我就不累了。
甚至前所未有的放松。
沈遇安在附近找了一家農家樂。
老板養了三隻薩摩耶。
看到我和沈遇安,熱情地搖著尾巴,圍著我們轉。
我喜歡得挪不開眼。
周聞京也養了一隻狗。
可他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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