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喜歡上已婚將軍是沒有前途的,還是重新找個人去喜歡吧。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母親還是這麼招小姑娘喜歡。”花長空語氣十分感慨,也難怪陛下的帝王儀仗走得那麼快,看來是為了方便老百姓們投花叫好。
昌隆帝可以提前回宮,幾位皇子卻要陪著將士們一起。英王摘下誤投在自己頭頂上的花,耳朵嗡嗡作響。
騎馬走在他前面的太子忽然勒住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向跟在眾皇子身後的花家兄妹,朝他們招手:“花三公子,福壽郡主,你們上前來。”
英王頓時反應過來,太子這是要在花、衛兩位將軍面前做好人。他就知道,姬元溯這個王八蛋,喜歡在兄弟面前擺十足的譜,在別人面前裝最好的人。
“殿下。”花琉璃騎的馬有人牽著韁繩,她聽到太子喚她,便驅馬來到太子面前。
“你與兩位將軍多日未見,上前來好好敘舊。”太子想,這小姑娘的眼睛怎麼就這麼閃亮,閃得他的心也跟著晃悠起來:“今日乃是你們一家團聚的日子,不必太過講究規矩。”
“多謝殿下。”花琉璃越發覺得太子是個好人,這麼好的太子,竟然有人說他性格狂妄,這麼多麼不要臉的抹黑呀。
“去吧。”太子拍了拍馬兒,往旁邊讓了讓。
英王看到這一幕,在內心大罵,表裡不一,騙子,陰險小人!
夫婦二人見到小女兒過來,臉上的笑容溫和起來:“琉璃,快到娘親這邊來。”
“娘親。”花琉璃讓馬兒靠近衛氏,若不是有外人在場,她可能會一頭扎進衛氏懷裡。
衛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為娘的小乖乖,在京城開心嗎?”
“一切都很好。”花琉璃抓住衛氏的手,“就是有些想念爹爹與娘親。”
“我們也很想你。”衛氏看著女兒的眼神,溫柔得就像是在看最珍貴的寶珠。
太子見到這一幕,不由得讓馬兒的步伐更慢一些,給他們一家四口留足說話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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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將軍待小女兒,果真如傳言般,珍如掌中珠。
“衛將軍您不能娶我,讓我嫁給您的女兒啊!”
一聲女子的尖叫劃過喧鬧的街道。
花琉璃默默抬頭,看向樓上嗷嗷尖叫的姑娘們,衝她們眨了眨眼。
京城的民風是不是太過開放了?
“不娶!”花應庭仰頭吼了一句。
現在的小姑娘都怎麼回事,瞧上他媳婦不說,連他女兒都不想放過?
頓時兩邊樓上又扔下無數手絹香囊,整條街都彌漫著歡快的氣氛。
茶樓二樓包間裡,嘉敏郡主看著那些探頭探腦的小姐妹,捧著茶杯一言不發地品茶。
“聽說衛將軍是名動京城的美人,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風姿仍舊不減當年。”
“我覺得……花琉璃長得確實挺漂亮。”
“閉嘴吧你。”說話的人偷偷看了眼嘉敏,“京城裡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多了去,她算老幾?”
“可她不是漂亮,是特別漂亮……”
“你們是出來喝茶的,還是看人長相的?”嘉敏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道,“今夜宮中有接風宴,我不陪你們了。”
等嘉敏走了以後,小姐妹們面面相覷。
“明知道嘉敏不喜歡花琉璃,你還誇她漂亮,豬腦子?”
“不能怪我,主要是因為美色惑人。”
“幸好你不是男人。”
“為什麼?”
“好色的男人容易出去禍害其他姑娘。”
“好姐妹要幫自己人,花朝節我們必須要讓花琉璃丟臉,好幫嘉敏出氣。”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現在很像話本裡,討人厭的路人甲乙丙丁?”
“閉嘴!”眾姐妹齊齊罵這個多嘴的姑娘。
她們能是路人甲乙丙丁嗎,她們分明就是話本裡足智多謀的主人翁團隊。
為了以示對大功臣的重視,宮中這場接風宴辦得十分隆重。昌隆帝因為太過高興,忍不住多喝了幾盞酒,話裡話外皆是對花應庭的贊揚與親近。
底下的文臣們也跟著一個勁兒的吹捧,把花家從頭到下都誇了一遍。甚至有文官把花家門口的石獅子都誇了一遍。
花琉璃一臉乖巧地坐在娘親身邊,從頭到尾隻需要微笑、羞澀地微笑,臉紅的微笑,就得到了大堆的贊揚。
有女兒在身邊,衛氏隻略喝了兩盞酒,就不再碰酒杯。其他女眷見了,知道母女二人幾個月未見,肯定有很多話想說,也就沒有再去勸酒。
“娘親,你與爹爹一路押送二王子回京,可曾遇到人劫囚車?”花琉璃拿著筷子給衛氏布菜,把酒盞拿得遠遠的。
“是有金珀國的人,一路上跟著交涉,怕我們折磨他。”衛氏笑,“不過前來劫囚的卻不是金珀國人。”
“挑撥離間?”花琉璃瞬間明白過來,金珀國行事囂張,欺壓過不少小國。這些小國得罪不起,隻好用這種方式挑撥離間,還能趁著大晉與金珀不和的機會發展自己國家。
“我以為那個二皇子會氣得自殺。”花琉璃小聲道,“當初在戰場上,他可狂傲得很。”
“能好好活著,誰想死。”衛氏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這段日子倒是老實了不少。”
“沒再繼續罵我吧?”花琉璃小小聲問。
“呵。”衛氏眉一挑,“他這輩子都不敢再罵你了。”
接風宴結束,喝醉的皇帝開口道:“應庭,你我多年不見,今夜我們秉燭夜談。”說完,他扭頭看向衛氏,“衛將軍意下如何?”
即使是喝醉了,昌隆帝潛意識裡還是覺得,這種事必須要徵求衛明月的意見。
年輕的臣子有些莫名,陛下邀臣子秉燭夜談是何等榮耀,為何還要問衛將軍?
倒是一些老臣,露出了一臉“我雖然知道,但就是不說”的深沉表情。
“這是末將夫君之幸。”衛氏起身向昌隆帝行禮。語畢,她扭頭看向眾人,老臣們齊齊低下頭,唯有懵懂無知的年輕人們,雙眼還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老臣們偷偷搖頭,年輕不知命珍貴,真好。
“殿下。”一位大理寺官員匆匆走到太子身邊,“金珀國二皇子拒絕用食,鬧著要見福壽郡主。”
太子看了眼微醺的父皇,對大理寺官員道:“戰敗小國,有什麼資格見我朝尊貴的郡主,由著他鬧。”
“是。”大理寺官員領命退下。
說來也奇怪,這二皇子是被花將軍抓住的,為何看他的樣子,倒是對福壽郡主恨得咬牙切齒?
當天晚上花家人沒有出宮,而是被留在了宮中。
衛氏見花琉璃與壽康宮的宮侍們十分熟悉的樣子,想起女兒在信中說過,太後曾留她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所以特意開口向太後謝恩。
“這孩子哀家喜愛得很,若不是怕其他人說闲話,哀家都想把一直把她養在身邊。”太後對衛氏笑道,“這些年在邊關苦了你。”
“太後娘娘,您是知道的。”衛氏笑著搖頭,“對於末將而言,能夠鎮守邊關不是苦,留在後宅一輩子才是苦。”
女子為將,本就比兒郎難上十倍百倍,幸而她能遇到明君,一展抱負。
“是啊,世間女子多有不易。你身為衛家女,學得武藝兵法,若是讓你囚在後宅之中,才是苦。”說到這,太後就嘆了口氣。
她當年若不嫁給先帝,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了。舊事已去,她也放下了,隻是心裡到底有幾分念想。
“知末將者,還是太後娘娘您。”衛氏親手給太後倒了熱茶,“太後娘娘這些年可還好?”
“好。”太後拍著衛氏的手背,“皇帝很孝順,太子也對哀家很親近。”
陪坐在旁邊的花琉璃想,連太後娘娘都覺得太子好,果然是那些抹黑太子的人喪心病狂。
“琉璃。”太後轉頭對琉璃道,“你身子弱,早些回房間休息。”
花琉璃知道太後與娘親有其他話要說,隻裝作不知道,乖巧地起身告退離開。
走出正殿,夜風有些冷,她接過鳶尾遞來的披風系好,輕手輕腳地往側殿走。走了幾步,她見院子裡掛了很多漂亮的燈,停下腳步問:“上次來,好像沒有這些?”
“郡主,您忘了,今日是上元節。”鳶尾小聲道,“這些燈都是小宮女們親手做的。”
旁邊提燈引路的宮女笑盈盈道:“郡主,這是宮裡舊規矩了,每到上元節時,各宮都會掛上漂亮的燈,直到第二天早晨。”
“這麼多宮燈,一定都很漂亮。”花琉璃看著宮燈上在風中搖晃的垂流蘇,“也不知道今夜的皇宮有多漂亮。”
“郡主若是喜歡,可以去宮中賞景臺,那裡可以把整個宮廷都盡收眼底。”宮女想起花琉璃病弱的身體,頓覺失言,連忙低下了頭。
“觀景臺在何處?”花琉璃有些好奇。
宮女不敢說話,她把求助的目光望向鳶尾。
鳶尾嘆息道:“郡主,您身體弱,夜裡風大……”
“若是因為體弱,便不能賞天下美景,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花琉璃憂傷地看著天空,一輪圓月掛在天際,皎潔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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