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又突然想起他在自己唇上作亂的情景。
她的唇有什麼好挲摩的。
難不成是因為看她口紅沒有補好.........幫幫忙抹抹勻?
思及此,季明珠從小包包裡掏出小鏡子,剛想看看自己方才補好的口紅怎麼樣,結果在視線觸及到鏡面的那一剎那,隻覺得世界都徹底地靜止住了。
不是她臆想中的抹均勻,鏡面裡,那嫣紅的唇脂深一塊淺一塊,雖說都還安安分分地停留在本該在的範圍內,未曾跨越出界限。
但這樣一副被蹂過也被躪過的畫面,難免讓人浮想翩翩。而再具體到江寂和季明珠兩人在辦公室裡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叫人不多想都難。
季明珠想起自己剛才走出來的場景,原來不僅僅是那句話起了作用,最大的“罪魁禍首”,可能還是在這兒。
一時之間,季明珠不知道該誇江寂對於此的應對是和她有默契,還是說該探討一下——這人怎麼有時候真的就這麼狗這一話題。
……
季明珠走之後沒多久,趙谰稍稍扯了扯趙老爺子的衣袖,用動作示意他。
雖然趙谰沒說話,但是暗示的意味明顯。
她仍舊執著於此。
趙老看了看自己的孫女,過了會兒,用手拍拍她的肩側,以示安心。
就在他剛要開口,再去催催江寂這幾位助理的時候,那辦公室的門緩緩打開。
江寂直接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冰顏如霜,側臉弧度流暢,面容冽然,風骨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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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寂本就話少,在掌權江氏以後,這樣的性子使然,便又給他鍍了層上位者的光輝。
這樣的人,最是有讓他人淪陷的資本。
但這些的評價的所有前提,都終止在——他身穿的那件白襯衣上。
江寂襯衣領側有兩串用口紅誊寫的英文,雖然看不清,但上面那顆愛心卻不是這般,歪歪扭扭卻盡顯狂放,明目張膽極了。
更別提,他領帶上有被扯過的痕跡,脖頸上略有幾點紅印,像是被撓的,又像是被不小心劃的。
此番衣容,和江寂之前的穿著相比,簡直是相去甚遠。
聯想到之前從他辦公室裡走出來的季明珠。
總而言之,一切盡在不言中。
江寂的三位助理在原地杵了會兒,看了會兒自家老板,而後禮貌地將視線從他的領側收回。
當然,三位特助不想,也沒敢提醒江寂,他襯衫上,有一些沒有整理的痕跡。
如此這般,那都是江寂自己的事,不容他人隨意置喙。
反倒是趙老爺子,看到此景以後,好半晌都沒能反應過來。
他張了張口,反反復復,好一會兒也沒能說出一句話,隻末了才緩緩喊了聲江寂。
江寂應聲往這邊走來,緩緩開口道,“趙老,之前所聊的定期投資,我們在會議室裡已經談妥,應該沒有大問題。”
頓了頓,他繼續補充,“如果有其他事,在這裡說就好。”
趙老爺子登時“唉唉”了兩聲,“確實沒什麼問題了,我今天沒走,又從會議室那邊趕過來啊,是想請你幫個忙。”
從剛開始便杵在一旁的趙谰,聽到這句話,面色才稍稍緩下來。
之前江寂出來,她抬眼看到他衣領上的印跡,面上不顯,暗地裡卻是狠狠地挽緊了趙老爺子的臂彎。
江寂仍是之前的模樣,面容平靜,靜靜地等著趙老的話。
趙老覺得自己的面子江寂應該還是會給,思及此,也就放開了,緩緩道來。
“我們家谰谰啊,最近在做一檔財經界的採訪節目,她說上次請示了你們這邊,沒有答應。但我聽她提起,你們倆之前是一所高中的,你呢,就看在同學一場的情分上,也看在我的面上,幫個忙,給我這個孫女啊,衝個業績?”
趙老話語間,趙谰一直盯著江寂。
自他回國,掌管江氏,繼而再坐穩位置,她隻接受到了從四面八方湧入的,有關於他的消息,卻不曾見過他。
兩人之前曾有過的交集,便是高中時期他對於她告白的拒絕,但這並不妨礙之後兜兜轉轉的幾年裡,她忘不掉他。
她曾經以為,像江寂這般冷情冷性的人,不會任由家族安排自己的婚姻。
但直至他和季明珠訂婚消息的傳來,一切模糊在時光裡的一切又再次回歸到原點。
當年高中的種種場景,好似又再現一般,交錯著出現。
趙谰覺得,如果可以,那麼她也行。
相比季明珠,她絕對會是個賢內助,也是最佳的不二之選。
江寂淡漠地掃了兩人一眼,“江氏剛交接完畢,目前著重於內部管理和未來發展,其餘的,公司暫時不想透露太多訊息。”
此言一出,其實便是拒絕了。
商場風雲裡,來來往往,其實也就是那些手段。一個眼色一個表情,亦或者隻是一個手勢,其他人就應該明白接下來的那句話該怎麼接。
趙家隻佔鄞城北部,較之盤踞在城南的那些豪門世家,公司早已沒落。
而從趙老兒孫這幾輩起,衰落的頹勢尤為明顯。
換句話說,在某些事情的決策上,趙家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即便如趙老叱咤商場將近半生,到了此刻,也隻得低下頭顱。
情面歸情面,卻不講究倚老賣老,一次尚可,再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聽了江寂的話,趙老愣了幾秒,沒再繼續懇求,隻是摸著自己的胡子笑出聲,“好,好,那也行。”
頓了會兒,他笑聲停下來,言語間意味不明,“你們這群年輕人啊,還挺有自己的想法。”
趙谰特聽出來了,杵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她,到了此刻,也是有點急了。
她小聲地低呼了下,隨後拽了拽趙老的衣袖,喊了他幾聲,嗓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焦急,“.........爺爺!你說好要幫我的。”
這回趙老沒再順著她,隻是將手臂從被趙谰環起的臂彎裡抽出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安慰的意味很濃,但是也沒有要再幫她說話的意思了。
江寂朝著趙老爺子略微頷首,而後側身看向特助辦,“應助理,過來送一下客。”
……
季明珠在電梯裡再次補好了口紅,這才嫋嫋地從電梯裡出去。
也不知道她剛剛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其他人心裡怎麼想的。
可一想到自己最後的那句話,直接懟死了江寂的路,沒給他回應的機會,季明珠的心情,便又再次放了晴。
她從江氏底層的大廳走過,途徑前臺以後,那幾個妹子再次湊在了一起。
——“左思右想,應該就是季家那位了吧。”
——“我也覺得,雖然這次還是連正臉都沒看到,但是瞅那身材,瞅那背影,瞅那優越的後腦勺,簡直是人間尤物啊。”
——“不得不說,她上去了好久才下來哦,嘿嘿。”
三言兩語之間,新一輪的關注點又被轉移開來。有關於冷漠江總和他妖豔未婚妻在頂樓辦公室裡不可說的那些事,登時引爆了新的話題。
當然,這些季明珠都不可能知道。
她從江氏出來以後,徑自步行去了附近的麗舍大街,因為離得近,所以也不怎麼累。
不得不說,許久未見陽光,此時此刻沐浴著溫暖,她整個人都放了輕松。
季明珠乍一想起季少言中午叮囑她的話,幹脆就趁著這個時間,去拿下那個與袖扣相對的項鏈。
一路行至到了店鋪內,店長見到她便熱情地迎了上來,雖然季明珠好久沒來,但卻讓人印象深刻。
在櫃姐去拿項鏈的同時,她的微信在此刻“嗡嗡”地振起來。
季明珠點開,發現是她之前去報班瑜伽,負責為她找尋老師的中介。
中介:季小姐,之前您所要求的,一對一模式的瑜伽老師已經為您匹配到了,她的詳細簡歷和個人信息,我都以文檔的方式發到了您的郵箱裡,請查閱。
中介:如果一切都沒有問題的話,您可以現在去加她,這是她微信的個人名片。
中介:中介向您推薦了人——[八音盒]。
季明珠點開郵箱,一目十行,快速瀏覽了一番,覺得很是滿意。
她所要求的一對一模式,是為了有更加好的體驗效果,順便也能夠鍛煉一下身體。畢竟有的時候靈感來了,或者是太過於空闲的時候,季明珠總會剪輯視頻到很晚。
這個瑜伽師的簡歷很幹淨,生於江南,好像還是歸國人士,年齡和她父母輩差不多。
看傳送過來的一些照片,身形果真如江南女子一般靈動柔和。
看到此,她點開微信,直接點開中介的對話框——
季明珠:好的,謝謝你了。
……
季明珠沒在麗舍大街逛太久,她拿了項鏈以後,幹脆又步行回了柏悅公館。
其實她早在澳洲的時候,便在讀書時期拿了國際駕照,在那邊她買的有車。
隻是鄞城這邊,許是剛回來還沒多久的緣故,一直還未曾有所安排。
前陣子季少言有問過她這方面,季明珠那時候忙著收拾搬去柏悅公館,轉眼間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不過也沒有關系,哪天有空了,她再去看看。
畢竟有時候有自己的代步車,反而會方便許多。
大概是冬季,傍晚的天便黑的格外快。
回到柏悅的時候,夜幕降臨,濃重的墨色攜著冷意沉沉壓下來,市中心已然是一片華燈初上。
季明珠從入戶電梯那兒直接抵達,放眼望去,屋內黑黢黢的一片,幽暗不已,應該是沒人。
也就是說,江寂應該還沒有回來。
圓形玄關這處,安裝的有感應燈管,她踩下來換鞋的時候,屋內的燈因著主人的回歸,依次亮了起來,貼心居家,帶著點溫暖。
季明珠剛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接了一通連棠的電話,此時此刻沒有掛斷。
連棠的聲音在一片喧囂中傳來,估計又是去泡吧了——
“小八,我看了你發的微信,你現在到了沒?”
“嗯,我剛到。”季明珠彎頭夾著手機,應了聲。
“你怎麼不讓江寂去接你啊?”
季明珠穿好拖鞋,從鼻子裡哼了聲,“別啊,他日理萬機的,要是讓他接,我可能半夜三更才能回來。”
連棠那邊背景實在是太過於嘈雜,她的聲音透過話筒聽不太清晰,但是調侃的內容仍舊沒變——
“哦呦~怎麼感覺還有點怨婦吶~~”
“打住啊。”季明珠忿忿出聲,“我仔細想了想,他大概就是故意的,把我的嘴弄成那樣,江寂這個狗男人。”
季明珠說著往客廳裡走,寥寥幾句便掛了電話。
隨後她抬眸,步伐當即就頓住了。
在靠近廚房料理臺側邊的吧臺旁,杵著一道颀長的身影。
江寂自季明珠從玄關裡出來,就一直默默地看著她,視線如影隨形。
“狗男人?”他雙手抱著肩,稍稍揚起眉,聲音很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上午,還叫我達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雞雞:我要的弄髒,不僅僅是口紅。
豬豬:?
雞雞:另外一種方式的,來。
豬豬:......
二十五個字有紅包兒!大家會愛我的對不對!【——來自一個不僅要評論,還要某液體的禿頭】感謝在2020-01-28 03:30:56~2020-01-29 00:4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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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章 Rose x Kiss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她被當場抓了包,但季明珠這次偏偏及時地穩住了軍心。
按兵不動,懂得等待和忍耐,方為上策!
“不太清楚,想不起來, 我有——嗎?”季明珠秀眉稍稍擰起, 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似的,“.........達令?”
她著重強調了這兩個字, 而後刻意回避了她喊江寂“狗男人”這個事實,開始轉移話題,“我依稀記得, 我說的好像是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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