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斜倚龍塌,眯著眼打量皇後,
“朕聽聞,前日煜王妃入宮協理宮宴,你假借宮務繁忙,將宮宴一事全部交給她,可有此事?”
皇後心裡泛起咯噔,這兩日她打聽得分明,皇帝隻與司禮監幾名公公待在一處,再者就是考較了內書堂的小內使,批閱了幾篇文章而已。
司禮監的幾位大珰不會蠢到得罪她這個皇後,馮英更是極有智慧之人,從不牽涉黨爭,更不可能為這點芝麻蒜皮的小事,去皇帝跟前嚼舌根。
就連林嫔也不曾被召見,皇帝從何處得來消息?
莫非是煜王?
皇後壓下一腔疑惑,含笑道,
“回陛下,倒也不是全部交予她,隻是頭日臣妾恰恰忙於醇和公主定親之事,煜王妃願意為臣妾分憂,遂當歷練,後騰出手來自然是派人助她,幸在煜王妃對宮務相當熟稔,反倒像是宮裡老人似的,讓臣妾刮目相看,臣妾正打算賞賜煜王妃,嘉勉她協理之功。”
皇後畢竟是皇後,四兩撥千斤將事情遮掩過去。
皇帝即便看出裡情,聽了這話,亦不能去追究什麼。
寧貴妃在這時突然將話接過去,“娘娘此話何意?什麼叫煜王妃像是宮裡老人似的?”
皇後心靈感應,瞥她一眼,回道,“煜王妃手法熟練,對宮裡諸事知之甚深,內廷二十四監諸務亦是了如指掌,倒是叫人震驚...”
此話一出,殿內落針可聞。
朱謙幾乎是微不可見地扯了扯唇角,看了一眼皇後。
沈妝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她放下了茶盞。
原來在這裡等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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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以此混淆視聽,好叫皇帝懷疑朱謙在內廷安排了眼線,來助她辦宴。
真不愧是皇後。
皇後絕不相信一個從未接觸過宮務的人,能輕車熟路打理好宮宴,除非那些人手是煜王的暗棋,一旦將人揪出來,煜王的前程便到頭了。
林嫔也不迷糊,見氣氛不對勁,很快又琢磨出一點門道來,起身朝皇帝盈盈一拜,
“陛下,是臣妾....”她笑著往前走兩步,湊近了些,明眸輕轉,撒著嬌道,
“臣妾見皇後娘娘忙於宮務,擔心煜王妃經驗不足,特遣了兩名宮人前去助陣...”
皇帝聞言臉上浮現笑容,“還是你懂事,很好。”
皇後聞言冷冷一笑,扭頭覷著林嫔道,
“林嫔,你說的兩名宮人可是你身邊的秋菊與冬梅二人?不如將此二人喚來,本宮問問,她們是否真的熟悉二十四衙之內務。”
林嫔聞言果然臉色一變,她委屈地看皇帝一眼,涼聲嘟囔道,“臣妾真是好奇,為何皇後娘娘盯著這樁事不放?將煜王妃撂一邊的是您,結果煜王妃差事辦得好,您又懷疑她?真真不知要怎身是好....”
皇後聞言大怒,“林嫔,你膽大妄為,敢非議本宮!”
“臣妾不敢!”林嫔低眉順眼跪了下來。
皇後氣得面色鐵青,林嫔近來很得皇帝寵愛,她不敢當著皇帝的面發作她。
沈妝兒旁觀片刻,瞥了一眼身側的朱謙,見他亦朝她看來,神色深沉,該是在思量對策。
沈妝兒衝他安撫一笑,緩緩起身,行至帝後跟前,斂衽跪下,
“陛下,皇後娘娘,兒媳確實對內廷諸事還算熟悉。”
這話一落,眾人都驚了一下。
哪有往自己身上攬罪名的。
隻見沈妝兒眸色溫柔,不疾不徐道來,
“前年除夕家宴,臣媳未能如其他嫂嫂與弟妹們,獻出好才藝,臨行拜別皇後娘娘時,娘娘交待臣媳,說是臣媳要才藝沒才藝,要本事沒本事,哪怕不濟,也能學些宮中庶務,好替皇後娘娘與母妃們分憂....”
“臣媳回去便將此事記在心中,心想笨鳥先飛,便尋了奉天殿掌教嬤嬤徐姑姑借閱了那本宮廷諸務要冊,當中對內廷諸衙門都有所記載,臣媳當場牢記在心,隻盼著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場,也能替夫君掙一回臉面....”
沈妝兒說到此處略有哽咽,前世她數次被宮裡妃嫔與諸位皇妃嗤笑,暗地裡不知抹了多少淚,尋徐姑姑要籍冊也是確有其事,她那時確實希望自己能幫襯些朱謙....
沈妝兒說的情深意切,字字含淚。
朱謙隻覺心頭滾過一絲絞痛。
皇帝眸色亦是一寸寸涼了下去。
朝野對於沈妝兒這位煜王妃多有怠慢,皇帝並非不知情,行宮那回有人詆毀她,前不久也有人挑釁她,今日親眼看見沈妝兒聲淚俱下,這般努力地想要給丈夫爭光,心底那塊柔軟之處被淺淺一拂。
這孩子,著實不容易。
沈妝兒輕輕將淚意拭去,眉目柔和,盈盈淺笑,
“父皇,兒媳別的本事比不上諸位嫂嫂,記性倒是不差,父皇可還記得去年除夕,您酒後即興作了一首《曲林賦》?”
皇帝聞言當即來了興致,連帶眼神也亮了幾分,“你還記得那篇《曲林賦》?”
去年除夕,皇帝酒後詩興大發,信口拈來念出一篇賦,此賦氣勢如虹,經天緯地,堪稱神作,隻可惜那一夜與宴的人醉了一大半,其餘小內使又不曾記全,女眷們更沒認真聽,事後皇帝回想,卻是怎麼回憶不起全篇,一直引以為憾。
但沈妝兒曉得,朱謙暗暗記住了,後來將之寫了下來,藏在書房,沈妝兒那些年將朱謙書法臨摹個遍,此賦亦是其中之一,朱謙書法奇駿飄逸,用一筆書一氣呵成寫就,沈妝兒格外喜歡這幅作品,是以臨摹得多了些,自然也就將內容給記了下來。
皇帝每每思及此賦,便覺心口缺了一塊肉,立即吩咐宮人取來筆墨紙砚,讓沈妝兒當場寫下來。
沈妝兒字跡本就師從朱謙,筆走銀蛇,少了女子的娟秀,倒是多了幾分清峻氣息。
待她寫完,奉至皇帝手中,皇帝首先被她那一手書法所驚豔,
“好字,你這書法是謙兒所教吧?”
沈妝兒腼腆點頭,“是....”
皇帝大笑,“好,很好...”
愛不釋手將那篇賦吟了一遍,方找到當年的感覺,隻覺鬱結在心口大半年的胸臆得以舒展,渾身通泰,連著精神氣兒也倍兒足,仿佛年輕了幾歲。
“甚好,老七媳婦,你有功...朕記住了...”
倘若皇帝當場賞她,反倒沒什麼,可皇帝僅僅是扔下這話,不再多言,眾人便曉得,煜王妃這是入了皇帝的眼,這個功勞記在了皇帝心坎上,這比什麼賞賜都來得金貴。
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後心涼了大半截,連帶朱珂所求之事也被皇帝忽略地徹徹底底。
皇帝沒賞沈妝兒,卻是當眾褒獎了林嫔,
“林嫔果敢率真,為人仗義,朕甚悅之,”轉背吩咐司禮監掌印馮英道,
“將扶南進貢來的那盒東珠,賞給林嫔。”
“奴婢遵旨。”馮英笑著應下。
東珠一向隻有一品以上高階宮妃才有資格享用,皇帝無疑是大大抬舉了林嫔,林嫔喜於言表,連忙跪下謝恩,“臣妾叩謝聖恩。”
此舉無疑是打了皇後與寧貴妃的臉。
二人剛剛一唱一和便是想引得皇帝忌憚朱謙,結果反被沈妝兒扭轉乾坤。
皇帝賞賜林嫔越級之物,就是在敲打二人,莫要存離間天家骨肉的心思。
皇帝操著那卷書法,興致缺缺離開,臨走時一個眼神都沒留給皇後。
這一日沈妝兒著實累得夠嗆,出宮後當即鑽入馬車趴在軟塌上,閉目淺歇。
朱謙隨後跟了進來,沈妝兒霸佔著整張軟塌,他隻得坐在下首,靜靜凝望她的背影,柔軟的線條,如伏臥的江南丘山,秀美婉約。
今夜他著實捏了一把汗,不成想被沈妝兒輕而易舉化解,還順帶被皇帝記了一功。
去年除夕那篇賦,他親自寫了下來藏在暗格,沈妝兒不可能拿得到,莫非她當真記住了那篇賦,這小妻子,還藏了多少本事?
今夜宴畢時,他明顯察覺到兄弟們朝他投來的豔羨,心底著實是驕傲的。
車轆滾滾,燈芒破開夜色,馬車不疾不徐駛向煜王府。
朱謙見她趴在塌上,姿勢並不舒服,幹脆上前伸臂一攬,將人抱入懷裡。
手觸在那截細腰,玲瓏有致的身軀軟軟地貼在他懷裡。
待馬車停下來,徑直將人抱著送回了後院。
沈妝兒是被哗啦啦的水聲給吵醒的,睜開朦朧的睡眼,面前是熟悉的帳簾。
愣了半晌,揉著發髻將身體提起來,方瞧見架子床前立著一人。
他披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茶色中衣,系帶懶懶擱在腰間,並未攏緊,結實又挺拔的身體一覽無餘。
目光沉沉看著她,帶著明顯的濃色。
這一回朱謙並未憐惜,徑直將人推倒在枕巾,酒意未退,眼尾沾了一絲猩紅,想起她今日那些舉動,是又愛又恨。
沈妝兒就是那尾擱淺的美人魚,被他鐵壁般的手擱在臂彎裡,動彈不得,
他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甜香,埋首在她頸彎裡,
“王妃不是要孩子麼?我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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