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想承擔任何風險罷了。”
溫酒早就把徐卿寒的本性看的很透,比起水到渠成,這狗男人更喜歡強取豪奪這一套。
她談不上很氣憤,畢竟心裡早就對檢驗單起疑了。
剛才在車上見徐卿寒欲言又止,就更加篤定了這個猜測。
等把餐飯吃完,溫酒才重新跟蕭畫回到辦公室。
兩人聊了一路,在徐卿寒還沒回來前,蕭畫也該回崗位工作了,走之前,她眨眨眼睛說:“溫大美人,記得跟我說後續。”
溫酒一時半會不會氣消,從使喚著男人去跑腿就看出來了。
十分鍾後。
在她吃飽喝足躺在沙發上,軟綿綿的消磨著時間時,辦公室的門終於被推開,男人英挺的身形出現。
徐卿寒邁步走進來,看到她躺著不動,下意識以為是等睡了。
結果剛走進,溫酒緊閉的眼眸突然睜開,嘴巴嘀咕著說:“我不想吃臭豆腐了。”
“那你想吃什麼?”他手上還提著一盒散發臭味的食物,神色緊繃著,不是很能忍這個味道。
溫酒想了想說:“小豆芽想吃螺蛳粉,也在隔壁街。”
螺蛳粉又是什麼垃圾食品?
徐卿寒的眉頭深斂起來,摸不清她古怪的食欲。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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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但是嘴巴不聽話。”
溫酒不是沒有看見男人的臉色,她偏要垂著腦袋,過分白皙手指揪著抱枕,小聲的碎碎念:“一碗螺蛳粉,要重辣味,不要放香菜。”
徐卿寒低沉出聲問她:“臭豆腐不吃了?”
“放著吧。”
溫酒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徐卿寒思忖幾秒,又跟她打著商量的餘地問:“那讓秘書去買?我在這裡陪你。”
“那你陪我吃嗎?”
“陪你什麼?”
溫酒看他耳朵不太好用,重復了一遍,吐字清晰:“吃臭豆腐和螺蛳粉,小豆芽想吃,我身為媽媽要陪著吃,你身為準爸爸和我的老公,也有義務陪是不是?”
這個理由很充分,基本上徐卿寒說不出一個不字。
但是像這種臭臭的食物,他還是想掙扎下,往茶幾一放,當下邁步走過去,手臂伸過去,將溫酒的身體抱入了懷,嗓音裡哄慰意味很明顯:“垃圾食品吃多了會身體不好,你吃點健康的我也放心。”
“徐總說的對。”
溫酒點點頭,很好說話的樣子。
徐卿寒看她會乖乖聽話,緊繃的神色緩解幾分。
溫酒卻還沒說完,下一句便提議道:“那臭豆腐你吃了吧。”
“……”
一碗臭豆腐,徐卿寒平生都沒吃過這種味道的食物。
他將西裝外套脫了放在一旁,領帶也解開,穿著白襯衣和剪裁修身的西裝褲坐在沙發前,似乎有些熱,長指又有力的扯了扯領口紐扣,咽下一塊臭豆腐時,喉嚨跟著艱難的滾動,連那耳根處都變紅。
也不知是被辣的,還是臭的。
海鮮過敏都能讓他面不改色,而一碗臭豆腐,卻多次破功了。
溫酒就坐在旁邊,慢悠悠地喝著茶。
等徐卿寒差不多把臭豆腐都解決完時,她才隨便一句:“吃不完就別勉強自己,我也看飽了,又不是什麼神仙豆腐,浪費就浪費了。”
徐卿寒保持著紳士風度,就算被臭味嗆得不輕,也沒有失態。
他扯過一旁的紙巾擦拭薄唇,又將她手上的茶杯端過來,灌了兩口,用來衝淡口腔內的古怪味道。
溫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一連串舉動。
徐卿寒的出身使然,或多或少是比平常的男人要有潔癖三分,吃穿用度都是上等不說,進出的都是高檔餐廳場所,又怎麼會看得上街邊店鋪的食物?
他統統的歸劃為垃圾食品,入不了眼。
現在吃了一碗臭豆腐就嬌貴得憋紅耳根子,連喝三杯茶,才緩過那股難受勁。
“這種……”
等徐卿寒開口說話時,嗓音竟已經變得沙啞:“一股臭味的東西,你怎麼會喜歡吃?”
溫酒覺得還好吧。
她也吃過,還是秦眸給買的。
第一次吃的時候,是覺得味道很奇怪,卻沒誇張到徐卿寒這種地步,唇角的笑意微勾:“你還沒吃習慣。”
溫酒裙裾下細長白皙的雙腳,緩慢地從沙發下地,伸了個懶腰,又轉頭對依舊坐在身後的英俊男人說。
“以後吃習慣了,你就會喜歡上了。”
……
溫酒隻在徐氏集團的公司待到下午,就被馮佩媛派來的司機接走了。
兩人通過了溫老太太那關,結婚的事自然就要提上日程。
以前還沒名正言順,馮佩媛隻能控制自己,別老是去煩溫酒,現在好不容易盼到的兒媳婦也就再也坐不住了。
正好溫酒也待在公司無聊,而徐卿寒嫌棄著辦公室有臭豆腐味,皺眉去會議室了。
她來到徐家後,一進門,就看到馮佩媛紅光滿面的在跟一位穿著淺灰色上衣長褲的男子翻日歷,拽著對方興奮地說:“盛盛啊,你要給阿姨算清楚生辰八字……下半年哪天辦喜事是黃道吉日,酬勞阿姨回頭給你包個大紅包。”
仙風道骨的姚盛木先生用手指,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鏡框,故作深沉道:“不用這麼客氣,打六折就可以。”
還能打六折?
馮佩媛覺得自己賺了一筆,眉開眼笑催著他看。
溫酒本來是不想打擾二位,又不能幹巴巴站著不動。
她剛走過去,馮佩媛的眼神就跟定位了似的,準確看了過來:“酒酒來了啊。”
“馮阿姨。”
溫酒還沒改口。
一是不習慣,二是沒正式過門,這聲媽叫不太出口。
馮佩媛倒是不在意這個細節,在她眼裡溫酒已經沒得跑了,親切的挽著她坐在沙發上,還給她說:“我剛找盛盛幫你看黃道吉日呢,酒酒,阿姨就知道你早晚要進我家門的,跟我有婆媳相。”
溫酒眼睛彎彎在笑,心裡慶幸自己婆婆是個性情好的主。
姚盛木選了三個黃道吉日,而馮佩媛都寫下,到時候跟溫家那邊挑一個。
畢竟辦婚禮這事,也要尊重親家的想法。
“弟妹,你不緊張嗎?”
客廳處,溫酒全程臉蛋的表情都是穩住的,問她什麼,都是笑著回答。
姚盛木看她,似乎沒有一點準新娘緊張的情緒。
溫酒眼睛輕眨說:“不啊。”
她和徐卿寒連結婚證都領了,又不是私奔,有什麼好緊張的。
姚盛木足足盯了她一分鍾,突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溫酒表情茫然,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呢。
結果姚盛木一邊登陸微博,一邊給她看粉絲欄:“弟妹,你上回是不是忘關注我了?”
溫酒:“……”
姚盛木之前那次轉發的微博,勢單力薄被她的粉絲們圍攻噴慘了。
後來連徐氏集團都官宣了,也沒半個粉絲跟他道歉。
姚盛木想了幾個晚上,可能是因為他沒被官方認證,所以現在掏出手機,很是殷勤的盯著溫酒看,暗示著她。
溫酒明白是明白了。
她手心朝上,說道:“我沒手機。”
“……”姚盛木。
“居委會杜工?自我修行的道士?心理診所姚先生?”溫酒掃了眼屏幕上的個人簡介,點頭評價了一句:“你業務挺多的呀。”
姚盛木收起手機,斯文的臉龐上表情故作出塵:“弟妹如果想咨詢情感婚姻,我可以給你……”
“我不想咨詢。”
溫酒嫣紅的唇吐出五個字,將姚盛木剩下的那句打六折堵了回去。
她說沒手機,姚盛木也分不清是不是借口。
不過等到了傍晚時分,徐氏集團的官博又發了一條新的微博。
這次全網所有人都知道了,而溫酒沒有手機,還一臉平靜地坐在餐廳桌前,還不知道網上掀起了風潮。
她一邊細嚼慢咽,一邊跟馮佩媛說:“不用等徐卿寒吃飯了,他今晚應該都不會想吃東西。”
馮佩媛好奇道:“生病了?”
“差不多吧。”溫酒想到徐卿寒下午的臉色,就很好笑。
她在吃飯的功夫裡,將這事,一字不漏地跟自己婆婆全盤坦白了。
“該,活該的!”
馮佩媛一點都不同情自己兒子的遭遇,甚至還說:“誰讓他造假檢驗單這種事騙你,見你誤會懷孕也不解釋,別說一碗臭豆腐了,他今晚要敢來家裡吃飯,我也給他上一碗。”
溫酒被哄得眉眼彎彎,捧著湯喝。
其實沒懷上小豆芽,是有一絲失落的情緒在心裡頭。
不過溫酒又松了口氣,她還沒適應好一個做妻子的角色,就好馬上擔任一位母親的身份,怕會亂了套。
正好懷孕這件事鬧了烏龍,也給了她喘口氣的時間。
馮佩媛也是這樣明事理的想,以過來人的語氣叮囑著:“你和卿寒還年輕,晚兩年要孩子也沒問題,犯不著剛結婚就生,小孩可不好養。”
溫酒跟著點頭,乖乖先把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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