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出獄,兩個小弟來接我。
晚上吃蒸汽小海鮮接風洗塵。
沒想到商家用五兩秤坑我。
商家S不承認,還說窮鬼吃不起就滾。
我剛抬手,兩個小弟驚恐地按住我:
「龍哥,算了,算了。」
1
我出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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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裡邊蹲了十年,獄警都跟我混熟了。
臨走前,獄警來跟我告別,說我的幫派早就解散了,讓我出去以後重新做人,回報社會。
我答應了。
監獄大門口,兩個年輕人往裡探頭探腦。
他們一眼認出我,殷勤地跑過來。
「龍哥!恭喜恭喜!」
我:「你們是?」
兩個年輕人樂了,爭相介紹:
「嗐,我倆不是小雷小雨嘛!您……進去的時候,我倆還是小孩兒呢!」
我想起來了。
小雷小雨初中輟學,跟著我放貸,那時候還是兩個傻小子。十年不見,也出落成挺拔的青年了。
小雷是哥哥,高一點,圓寸頭;小雨是弟弟,燙了卷毛。
小雷:「您聽說了吧,大家散伙了。知道您今天出來的人不多。今晚我倆先給您安頓好,明天多叫點人來給您接風!」
我點點頭。
小雨遞過來一個袋子:「您先換上舊衣服吧,今晚去商場買新的。」
袋子裡是我進監獄之前的衣服。我套上褲子,當著小雷小雨的面脫下上衣。
他倆突然噤聲,盯著橫貫我腹部的刀疤。
那道疤從胸口劈到下腹,縫了 40 針,像條巨大的蜈蚣。
小雨咽了口唾沫:「龍哥,這是您當初,一人單挑 17 個人,把他們全都打殘那回弄的?」
時間太久遠,我想了一會兒。
「不是。有一個人沒殘。」
小雷倒吸一口涼氣:「17 個人啊,還都帶了家伙!龍哥您是真狠啊,要不怎麼說都服龍哥!」
我淡淡地說:「他們廢了小虎一條胳膊。我得給他報仇。」
2
17 個人,每個人都帶了刀,或者甩棍。
我沒想那麼多,先從離我近的人下手。
我揮拳、抬腿橫掃,把對手幫派的成員像沙袋一樣地狂扁。
有人拿棍子抡我,但我渾然不覺痛,猛地用頭槌撞他,然後痛擊他的腹部。
一群人在廢棄工地上混戰,耳中都是拳拳到肉的悶響。
我記不清吃了多少悶棍、暗槍,麻木地格擋然後反擊。
視野一片血紅,倒地哀嚎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老大發狠,對峙中他一刀捅進我肚子。
最後連刀柄都沒入腹中。我捂住猙獰的傷口,不讓腸子流出來。
小虎帶人趕到的時候,全場隻有我還能站著。
3
牛仔褲和白 T 恤太舊了。牛仔褲膝蓋磨凸了,T 恤領口沾了一大塊油漬。
小雨眼睛不敢看我,著急地說:「對不起,龍哥!我隻找到這套,我們現在去給您買身合適的。」
我:「不急。先吃飯。」
小雷打了小雨肩膀一下,笑嘻嘻地說:「我弟弟太粗心了,龍哥見諒。先吃飯吧,先吃飯!」
我們打車去市中心。現在是飯點兒,人流密集。我們找了好幾個大排檔,都人滿為患了。
最後我們在胡同深處找到一個很偏僻的館子,完全沒人。
蒸汽小海鮮。
小雷小雨知道我喜歡吃海鮮,說就這家吧。
我們落座,滿臉橫肉的老板放下手機,丟過來一張價目表。
蒸汽小海鮮(扇貝、鮑魚、青口貝、蛤蜊暢吃):
2 斤 58 元,3 斤 98 元,5 斤 128 元。
我不知道現在外面是什麼物價,盯著價格雙眼發直。
小雷點單:「老板,先給我們來五斤嘗嘗,再開一箱啤酒。」
老板應了一聲。不一會兒端上來一鍋活海鮮,他抱了一箱啤酒放桌上,說蒸汽鍋開了等三分鍾開蓋,就可以吃了。
我在監獄沒吃過好東西,眼巴巴地等著開鍋。
鍋開了,我忍不住狼吞虎咽。才吃幾口,海鮮沒了,原來隻鋪了薄薄一層,蒸屜下面都是水。
小雷舉著筷子,眉頭一皺:「這麼點兒,有五斤嗎?」
小雨問他哥:「要不再來五斤?」
我擺手,讓他倆先閉嘴。我對老板說,不夠吃,我要看他現場稱五斤海鮮下鍋蒸。
老板有點不耐煩,領我到水箱前面:「看看,都是最新鮮的海鮮啊。缺斤少兩的事兒咱不幹!這就給你現場稱五斤,少給我逼逼賴賴的。」
4
我看老板撈了幾隻扇貝、小鮑魚,連沙帶水地放進塑料袋,往電子秤盤上一擱。
「看好,5 斤,夠夠的!」
我拎起袋子掂了掂,最多兩斤半。
我把電子秤倒過來,想看有沒有磁鐵。老板一把拽住我胳膊:「幹什麼!放下!少動手動腳!」
我:「你這秤有問題啊。」
老板:「什麼問題?看不懂字嗎?5 斤,百分之一萬的準秤!」
小雨提議說:「這樣吧,我這手機 280 克,我在家稱過。用這秤稱一稱手機就知道了。」
小雨說完要把手機往秤盤上放。
老板扭過圓滾滾的身子,擋住他:「去去去,別亂碰我的秤!你們幾個,吃完了吧?吃完了趕緊結賬走人!」
我:「你這秤不準。我們不給錢。」
老板一聽不給錢,發飆了:「不給錢?想吃霸王餐哪!」
我:「你坑錢,我們當然不用給錢。」
老板轉過臉來看我。他身子有我兩倍寬,禿頭,滿臉橫肉,說話間露出一口大金牙。
「你說啥?」他撸起袖子,胳膊上紋了大花臂。他重重地一跺腳,地板仿佛抖了三抖。
他上下打量我一眼,輕蔑地一笑:「窮逼,吃不起海鮮就滾啊,非要進來吃!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是少了一個子兒,別想活著走出我這店門!」
5
小雷小雨被老板這剽悍的態度驚到了。
他們紛紛看向我。
我剛一抬手,他倆一左一右地按住我:
「龍哥,算了,算了。」
我還在假釋期,如果鬧事被抓住,又要進去蹲幾年。
老板不依不饒:「你們吃了 5 斤,還有這剛稱的 5 斤也帶走。加上一箱啤酒,500 塊錢,快給錢!」
我挑了挑眉。
小雷勸老板:「老板,看你開店也不容易。你趕緊給龍哥服個軟兒,我們今天就放過你。」
老板沒懂,從鼻子裡冷笑一聲:「嚯,還放過我,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們,我這地方特隱蔽,半天也不會來一個人。我就算把你們都打S,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我:「哦,不會有人來啊。」
那我就不會被人抓到了。
小雨探知欲很強,拿著手機走過去;「幹嘛整這麼復雜,稱一稱我的手機不就知道準不準了?」
老板怒喝一聲,伸手薅住小雨的卷發,把他往回推。小雨痛得龇牙咧嘴。老板張著一口大金牙,振振有詞:「別動!再動給你把卷毛全拔了!」
小雷扶住小雨,也生氣了。但他還是勸我:
「別衝動,龍哥,有監控。」
我看向店門口的監控攝像頭。
老板也看到了,洋洋得意地說:「怎麼,想調監控舉報我?呵呵,攝像頭早壞了,你就算舉報也沒有證據!」
我:「哦,攝像頭壞了啊。」
所以老板報警也沒有證據嘍。
我冷笑一聲,給小雷使了個眼色。
小雷立刻會意,跑到店門口。老板以為他要跑,剛要追上去,就看見小雷把店門一關,又抱了幾個紙箱子掩住玻璃門。
老板察覺到不對,轉過頭來瞪著我。
我不慌不忙,把白 T 恤脫下來,遞給小雨:「小雨,今天剛給我拿的衣服,先收好,待會兒濺上血就不好洗了。」
小雨感動得眼含淚花:「龍哥……」
當然,我不是真的要把他打到掛彩。我用了十年改造出獄,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地行使暴力。再說了,一個專挑軟柿子捏的黑店,跟我在監獄裡碰過的亡命徒比起來,還不值得我動手。
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求饒。
我轉過身,老板突然看見我腹部巨大的刀疤,雙眼圓睜,不說話了。
這條刀疤蜿蜒粗壯,不是手術痕跡,一看就是械鬥留下的。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緩緩地開口。
老板眼中映出我上身健壯的肌肉、刀疤和深潭一樣的眼神。
我走向他,他立刻後退一步:「你,你幹什麼!別過來!」
6
我「嘖」了一聲:「問你話呢。」
此時老板已經退到牆角,「哇哇」大叫:「打人犯法!我要報警抓你們!」
「報警?」我瞥了眼壞掉的攝像頭,「有證據嗎?」
現在兩極反轉,老板明白過來所有情況都對他不利。他肥大的兩頰冒出冷汗,锃光瓦亮,兩個眼珠子都急得凸出來。
他大喊:「你們三人對付我一個!你們仗勢欺人!」
好,這話說得在理。
我叫小雷小雨退到一邊,然後隨手拿起一個空啤酒瓶。
「啪!」酒瓶在桌沿摔碎,露出尖銳的玻璃碴。
我又摔碎一個啤酒瓶,丟到老板腳邊:「一對一,家伙什兒也給你。」
我每摔碎一個瓶子,老板都要打個激靈。
我拿著玻璃碴走向老板。小雷打小就聰明,他適時地掏出手機裝作打電話:
「喂?對,月亮灣商業街蒸汽小海鮮,開輛面包車過來。」
老板一聽到「面包車」,臉上血色全無,估計腦子裡自動地聯想起S人拋屍、水泥沉海的劇情。
「你們知道我哥是誰嗎!」他幾乎帶著哭腔號叫。
我:「不知道。」
我逼近老板,一揚手,玻璃碴閃著寒光。
老板終於繃不住了,雙腳一軟跪倒在地:「別打!別打我!秤確實有問題!你們不用付錢了,快走!快走吧!」
我頗有點恨鐵不成鋼,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我蹲下來,揪著老板的耳朵捻了捻:「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我轉頭對小雷小雨說:「聽見了嗎?老板說秤有問題,那我們自己稱 10 斤帶走,就不麻煩老板了!」
小雷小雨麻溜地裝了兩大袋子海鮮。
臨走前,小雨調皮地拍了拍瑟瑟發抖的老板:
「瞧把你嚇的。我們雖然發生了點 beef,但還是要講究 peace&love 的呀。」
「老板你好好幹,不然我們天天來關照你~」
7
小雷小雨領我去了一個短租公寓。
公寓是筒子樓,有年頭了,外牆有風吹雨淋的痕跡。但是位置方便,挨著菜市場和公交車站。
電梯裡的燈泡忽明忽暗,木板牆上噴了很多廣告電話,鑽孔、通馬桶、回收燃氣灶。
不過房間裡設施很全,小廚房和淋浴間都有。
我剛出獄沒有任何行李。現在這樣就夠住了。
小雨去樓下超市置辦生活用品。小雷摸出一個信封給我。
「這是虎哥給您的。您有什麼需要隻管提,我們找人去辦。」
信封有點沉。
我:「小虎,現在在幹什麼?」
小雷:「您進去之後,虎哥就洗手不幹了。前幾年掃黑除惡打得嚴,判了一批,還槍決了好幾個。我們跟著虎哥的幾個人躲過去了,現在做個體戶賺錢。」
「具體地,虎哥說你們兄弟明天見面聊。今天虎哥老婆生二胎,實在走不開。」
這時小雨回來了,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
兩兄弟跟我告別,說明天中午再來找我吃飯。
房間突然安靜下來。
我打開信封,裡面是 3000 塊現金。
我把現金放到桌上,環視房間。所有的東西隨意使用,沒有作息時間表。
原來如此,我自由了。
獄中有很嚴格的時間表。我每天 6 點起床,吃飯,勞動,晚上 10 點睡覺。
針線活兒和體力活兒我都幹過,看監獄怎麼安排。
因為我結仇太多,經常被人抓住私鬥,所以我打架技術一流,體格也很健壯。
我對著鏡子脫下上衣。
十年如一日,清淡的飲食和繁重的勞動,給我一身結實飽滿的肌肉。我仔細地刮了胡子。我的面容似乎跟十年前差別不大,隻是法令紋微微地加深,眼裡不再有光。
勞改頭很打眼,我最近隻能戴鴨舌帽出門。
8
早上 6 點,我準時醒了。
沒有獄警安排勞動,我今天無事可做。
肚子也準時餓了。
我摸出一張鈔票,戴上鴨舌帽,去樓下的菜市場買菜。
小雨昨天已經買好了油和調味料,我買些食材回來就可以做飯。
物價跟我那時候比起來,高得離譜。
幸好我昨天打包了很多小海鮮。
我買好菜,往回走。公寓樓在居民區垃圾回收站後面,要穿過一條狹長的夾縫。
我一進入夾縫就看到有六個人戴著口罩,拎著棍子,守在兩旁。
不認識,我走我的。
「喂,就是你吧?」
我經過他們時,一個人用棍子擋在我面前。
另一個男人穿著短袖,紋了兩條花臂,跟蒸汽小海鮮老板的花臂很像。
花臂男一把摘了我的帽子,看了我幾眼。
「是他。昨天在我弟店裡鬧事,嚇得我弟現在都不敢出門。」
其他幾人一聽,左右活動下手部關節,「咔咔」作響。
一群人堵在我面前。
一開始拿棍子攔我的男人,轉而用棍子戳我肩膀,把我往牆上懟。
「敢惹貂哥的弟弟,你不想混了!」
花臂男清清喉嚨,一口唾沫吐在我臉上。
「這人真有意思,去店裡吃飯不給錢。我弟弟跟他理論了兩句,他一生氣就要打人,看我弟弟一個人開店好欺負。」
我抹掉唾沫,往夾縫兩頭看了看。
一頭被垃圾回收站擋住了。
另一頭被他們擋住。
棍子男:「別看了,你沒處跑。」
花臂男:「估計他也付不起我弟弟的精神損失費,給他打個半身不遂算了。」
9
他說完,抡起棍子往我頭上招呼。
我立刻錯開一個身位,險險地躲過悶棍。
我在假釋期不能打人,即便是挨打都不能還手。他們人多還帶了家伙,看起來我很吃虧。
然而,我一看他們抡棍子的架勢,就知道隻是虛張聲勢。這幾個毛頭小子沒被社會毒打過,隻會欺負老實人。
過道很窄。我踩著牆壁爬升幾步,躍向花臂男。
我跨坐在他背上,一下把他壓倒在地。
其他幾人沒反應過來,抡著棍子打向自己人。
第一下都用了蠻力,有人被棍子震脫了手,有人下巴挨了一棍痛得大叫。
花臂男騰出一隻胳膊來拽我,想把我從他肩上甩下去。
我拿住他的背,雙臂絞住他的頭提起來。
這時第二波攻擊來了,花臂男躲閃不及,吃下了所有的棍子。他張著嘴叫,門牙被打掉一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我松開花臂男,輾轉騰挪,在他們之間遊走。
這幾個混混也真是笨重,每一次想打我,都精準地打在自己人身上。
陪他們玩了十分鍾,他們咿咿呀呀地倒了一片。
最後隻剩下花臂男。
他疼得直抽氣:「嘶,哎喲哎喲!你、你到底是哪兒來的!」
「別打了!別打了!我們以後不找你事兒了!」
我揪著他的頭發,抬起他的腦袋。
我:「你就是蒸汽小海鮮老板的哥哥?」
花臂男:「昂!」
我:「你們兄弟長得不太像。」
花臂男:「啊?」
他一說話,滿嘴漏風,嘴裡都是被打落的牙齒。
「我幫你換一口大金牙。」我咧嘴一笑。
花臂男摸到嘴裡隻剩牙床,驚恐萬分。
我拎起放在一旁的小蔥和雞蛋,右轉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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